“当然。”许雁栖下巴微微擡起,犹如斗鸡比赛里获胜的公鸡,说完,他正要付诸行动,证明他所言非虚,转身之际,却突然被祁默按住了肩膀。
许雁栖不解地看着祁默,祁默却笑着,从身上掏出一颗糖,撕开包装,塞进许雁栖嘴里:“这是奖励。”
一阵柠檬味和薄荷味袭来,短暂给许雁栖带来了一丝清明,可转瞬间,他牙齿咔吧几下,把糖咬碎了。
祁默听见声音,又看见许雁栖的吞咽动作,怔然片刻,无奈地笑了笑。牙口还挺好,一颗扎扎实实的硬糖,到他嘴里,直接嘎嘣脆了,也不知道尝没尝到味。
这颗糖是之前列车上,祁默从文筱筠那里“昧”下来的。文筱筠点的零食有点多,因此谁都没发现祁默私藏了一颗糖。
他的本意是担心许雁栖,想起身上还有一颗糖,柠檬薄荷味的,对醒酒应该有点帮助,只是效果还没见到,糖就尸骨无存了。
“行吧。”祁默笑着摇摇头,许雁栖酒醒没醒,他不知道,但他酒劲基本是没了。
他不再执着于许雁栖酒醒这件事,而是引着他去到浴室门口,然后将他轻轻往里面推,“进去吧,我就在门口,有事儿你叫我。”
许雁栖这会儿脑子还转不过弯来,祁默说是什麽就是什麽,叫他进浴室,他就进去,连门都是祁默给他带上的。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祁默说在门口,还真就在门口等着了。
等候的间隙,祁默除了分点注意力给浴室里面,也得空看一看三个房间里唯一的标间。
房间的面积不算大,和地球上一般酒店的标间没什麽区别,布局像是统一批发的样板间,还有统一的智能化家居模式。
祁默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一切,直到浴室里一点细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由于水声太大,祁默没能听清那是什麽声音,但担心许雁栖出事,他拍了拍浴室的门,着急问道:“怎麽了,许老师,你是有什麽事儿吗?”
许雁栖“唔”了一声,在祁默耐心即将告急,打算破门而入之际,他才慢慢吞吞道:“洗发水泡沫差点进到眼睛里了,现在已经被水沖掉了。”
祁默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脑子里却在循环许雁栖刚才的话。明明和平时区别不大,可祁默总感觉,许雁栖刚才好像在撒娇。
想到这儿,祁默喉结又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现在是初夏,气候十分适宜,温度也正合适,但祁默心髒却有些发热。
他不明白他这是怎麽了,随即开始心慌,又去巡视房间,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别全部放在浴室里的那个人身上。
可看着看着,他想起白天问许雁栖的话:“现在脚下这片土地,许老师以前也走过吧。”
剎那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在经历许雁栖的过去。
想来想去,都离不开一个许雁栖,祁默心跳得更快了,散去的酒劲儿,又一次沖了上来。
这一刻,祁默不由自主地猜想,若是把他和许雁栖作比较,不知道他俩谁醉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