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银霜这两日受了宠,院内各方都在看着她。
沧山前脚从梅园出去,后脚消息就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
老夫人气的脸色白,燕嬷嬷上前帮她捋了捋背,骂道:“以前奴婢还以为银霜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老夫人也骂:“这丫头简直不知好歹,她什么时候与沧山扯上了干系?”
这事儿燕嬷嬷倒是知道一点,“听闻是同乡,往日银霜对他多有照拂。”
老夫人咬牙道:“本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焉坏儿的。”
燕嬷嬷想着银霜那副愁容的样子,忍不住为她辩解道:“银霜还是知道分寸,没有答应沧山的要求。”
老太太眼睛一横,“她敢!”
这可事关她外孙的清誉。
“今日你让她喝那避子汤,她可有说些什么?”
“没有,老太太的话她哪里敢不听。”
老夫人斜眼看了一眼燕嬷嬷,“你就捡好听让我听。沧山这事儿,虽说银霜无罪,但也得给她立立规矩。明日诏儿上朝后,你将银霜叫到院子里来。”
于是第二日银霜才上了职,还没等熟悉主院的环境,就被粉黛叫到了西兴苑。
粉黛见到银霜身上的粉紫色的主院奴仆服饰,心中有说不清的羡慕。他们西兴苑的奴仆,因为是伺候老太太,平日里穿得都比较素净老气。
“你穿着亮色真是极好看,衬得更娇艳了。”粉黛与银霜以前住一个屋子,关系还算不错。
银霜却问:“粉黛,你可知道老夫人叫我去是为何事?”
粉黛摇摇头,“到了老夫人面前,你且收收那倔劲儿。我听闻前日你就惹她生气了,你也知道老夫人的脾气,这几日找你肯定是不得好。”
银霜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已经让无可让了。你也知道我是想出府的,甚至年前老夫人曾经玩笑答应了我。谁曾想不过是主子随意应答的一句话,倒被我当做了金科玉律。”
到了西兴苑,银霜进去了请了安。老太太有意煞一煞她,便让她在旁等着。
银霜侍立在一旁,等了大半早上,老太太才招她说话。
“昨日沧山去找你了?”老太太直接开门见山。
银霜面上一怔,心中慌乱起来:“是。”
“找你干什么去了?”
银霜嘴唇嚅嗫,“没什么事,说些话而已。”
气氛沉默半响,老太太气道:“跪下!这么多年教的规矩,难不成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银霜匍匐跪地,知道事情已经被老太太调查清楚了,她问:“老太太预备拿沧山如何?”
“你要是有点脸,就不要再问沧山,先关心关心你如何吧!”老太太气得要死。
这丫头是西兴苑出去的,难不成要顶着她的名义去给她外孙儿戴绿帽子不成?
“老夫人明鉴,奴婢和沧山是清清白白的。”
老太太冷哼一声,“要是不清白,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同我说话?去小佛房跪着,将《女诫》中的《妇行》、《专心》两篇给我各抄一百遍。”
“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