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容淖真当只是修面而已,觉得还算有趣,答应帮他,他得了甜头倒也乖觉,顶多偷亲两口蹭蹭腰肢,不会太过分。
直到第三日他终于现出原形,趁她专注之时按住她的双腿,还哄着她回身去看背后纤毫毕现的西洋镜,如此方知他竟一早便在琢磨些不正经的。
闹了这一出,容淖直上舆车前都憋着气没肯理会他。
策棱索性半途弃马硬挤上车,围着哄人,逗了半天没能得到容淖一个正眼。
他忽地蹙起眉头,怪腔怪调学陪嫁嬷嬷给容淖‘进谗言’的口气,“公主您无须同额驸一般见识,若有不忿,何不直接罚他呢!”
他学完,还兴致勃勃询问容淖,“如何,我学的可像?”
容淖定定看他一瞬,面无表情道,“不像呢!”
“噗——”策棱没绷住笑出声,容淖眼底也漫起淡淡笑意。
至入宫拜见太后与皇帝时,二人才算和好如初。
宫中大张筵席,往来皆是热闹喜庆的笑脸。
膳毕,容淖被太后带去说话,策棱则随皇帝去乾清宫。
太后十分关心了容淖与新婚额驸之间的相处,发现她一切平顺便止不住高兴,不由叹了句,“你比小五命好。”
五公主到底嫁的皇帝母族,太后似是察觉自己失言,没有继续深入说起五公主为何命不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转而说回容淖,“你人是嫁对了,可惜不能长相厮守。额驸漠北出身,注定是要扎根漠北的,你住在京城公主府,相隔千里,到底也不容易。”
容淖闻言微诧,忙问太后,“我婚后不必归牧漠北?可长居京城?”
太后一愣,不答反问,“你不知晓啊,漠北近来局势紧张,据说是噶尔丹那个夺位的侄儿策妄阿拉布坦冒头了。从前他畏惧朝廷不敢妄动,只一心西征哈萨克汗国,数年下来有些积累,这不又把目光落到了近在咫尺的和硕特汗国身上。”
“和硕特汗国虽也少有安生时候,但毕竟从几十年前便是我朝臣属国了,朝廷岂会坐视不理,容策妄阿拉布坦骑到头上撒野,助长气焰,他日难说不成第二个噶尔丹。”
“你阿玛已下旨让与策妄阿拉布坦领地接壤的漠北戍边将领及外蒙诸部整装备战。”
“策妄阿拉布坦此番来势汹汹,可能不止意在和硕特汗国,而有效仿噶尔丹再度马踏漠北。眼看战火将起,不知多久才能平息。你身在漠北土谢图汗部的四姐已奉旨南迁往呼和浩特居住,自然也不会让你这时候归牧漠北的。就连订给漠南翁牛特部的小八也是暂拟婚后留京,待何时关外得太平,你们再自去归牧。”
容淖听罢太后这番话,一时反应不及。
她不爱外出也不爱交际,在公主府内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