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知道吴砚之双臂环胸,把脸藏进发丝阴影里,是在竭力遏制自己颤抖的嘴角,以及酸软泛红的鼻尖。
他根本不知道吴砚之在冷笑着酝酿原身,准备把他往死里剥皮。
九尾狐饕餮,奸夫淫妇,欺人太甚。
彻底把何月逐“敌明我暗,你要不潜伏一段时间打探真相”的告诫抛之脑后,吴砚之从脚踝骨泛起了黑色的鳞片,而虹膜点燃青色的焰火,他果然要把陈青获先杀后杀再杀再杀——
“好啦。别气了。我和她没关系。”
陈青获轻声说。
吴砚之兀地抬起脸:“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吴砚之不自觉地弯了嘴角,又连忙压下:“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话!”
“回话?你当审犯人?”
“唔——”有蛇职业病犯了。
陈青获冷声嗤笑:“那种货色,白送我都不要。”
“你最好是。还有,我没生气。”
“噗。原话奉还,你最好是。”
吴砚之这古怪脾气,还真有够像石涅的。早期石涅。具体参见《九尾狐驯服早期巴蛇珍贵影像实录》。
现在一看和员工们夸下海口要撩爆吴砚之,简直是专业对口。
陈青获莫名心情好极。哪怕雨势有加剧的征兆。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三环上没走几步,雨刷器就摇出了残影。前车逐渐放慢车速,陈青获也不得不减速,最后硬生生和晚高峰堵在高架上。
“靠。堵车。还好根本没计划目的地。——吴少你不急吧。”
吴砚之冷笑:“不急。”着急,也是急着送你归西。
“那就行。”
陈青获关了车载广播,翻出一张重金属摇滚唱片:“暴雨天,就得听这个。”
轰隆轰隆,把暴雨变成了雷阵雨。不要像陈青获一样忽视吴砚之听觉敏感,小蛇浑身一悚,试图埋进靠背里。
“kisshardbeforeyougo”
皱眉。
“surtisadness”
冷汗。
陈青获跟着摇摆:“ijtwantedyoutoknow
thatbabyyouretheb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