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宣玑余光瞥见几个外勤跟着他过来了,正在设法靠近毕春生——顺着背光一侧的楼徒手攀爬上去,打算从后面偷袭。
宣玑看得直想摇头。
平倩如说毕大姐干了快三十年外勤了,她能不知道你们外勤那点套路?
几个外勤一踏上楼顶,就立刻各自掏出武器对准了毕春生。
“别动!”
“手看到我们能看到的地方!不许说话!”
宣玑喝道:“别靠近她!”
可惜,那几个跑去送人头的外勤没听见——毕春生的异能是声音,怕被她临场忽悠瘸了,这几位都带了隔音耳罩。
宣玑:“……”
这主意是哪个天才儿童出的,绝了!
下一刻,几个冲上去的外勤突然各自僵住不动了,地面游动的阴沉祭文顺着他们的脚踝爬上去,一点一点地攀上他们的身体,周围的气温瞬间往下走了十来度,接近冰点。
接着,以毕春生为中心,不祥的浓雾开始往周围弥漫,宣玑心里一沉,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一个男人从雾气中缓缓踱出来,颇为好奇地东张西望一圈,似乎不习惯过于密集的建筑与楼群:“此地街道宽阔,院墙巍峨,是国都么?京城的清平司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毕春生闻声,蓦地回头,脸上浮现出狂热的神色:“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盛灵渊端详了她片刻,嘀咕了一声:“啊……人烛,难怪。”
在场众人,只有宣玑能听懂他的话,宣玑:“你说什么?人烛是什么?”
盛灵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回答,随后他对毕春生切换成了不大熟练的普通话,温声问:“是你叫醒我的吗?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他说话本来就十分和缓,普通话又是仓促从电视和环境里死记硬背的,此时没有刻意伪装,边想边说,词和词之间就有少许迟疑,无端又多了几分慎重感,让人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珍重着一样。
毕春生仿佛被他一句话勾起了一辈子的委屈,眼圈倏地的红了。
“没关系,”盛灵渊冲她笑了笑,“你有话就说,我在这,你想说多久都行,不会有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