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指标她都认真查了查,确定确实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
她实在是太疲惫了,看完报告没多久就歪在休息椅上睡着了。
傅靖深处理完工作抬起头,入眼的就是她熟睡的模样。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奶白色的小灯,她微微仰头,灯光照在她瓷白的脸上,愈发显得肌肤细腻。
墨绿色的旗袍已经有些发皱了,第一颗扣子也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这样凌乱的模样,反倒让她显出几分烟火气来。
生了病,她本可以休息的,却还是来了医院。
不管是真的还是做样子,至少此时此刻,她是在他身边的。
傅靖深的心柔软了许多。
他拿起软乎乎的毯子,起身往蓁雅那里走去。
轻轻地抖开,调整好角度,弯腰正打算盖在她身上。
蓁雅很轻地呢喃了声,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
毯子在半空中兜了个圈,转手就被傅靖深捞回了自己手上。
“你怎么了?”
蓁雅有些茫然地揉着眼睛,还没从惺忪的状态中回神,“要给我盖被子吗?”
傅靖深漠然地勾唇:“起床溜达。蓁副总应该不需要毯子,毕竟病了有人送药,发烧了能找学长打针。”
一听这腔调,蓁雅就知道他要挑事。
她睡意瞬间全无。
“傅靖深,你不要太过分,我今天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是吗,学妹?”傅靖深慢条斯理地回话。
他的尾音微微扬起,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意。
虽然明知道是阴阳怪气,但蓁雅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抓了一下。
如果中间没有出过什么意外的话,她确实也本该就是傅靖深的学妹。
他弯腰贴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缓缓响起。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几年病得这么频繁?家里有私人医生,最好的私人医院也比那里近,怎么偏偏要跑去让他看病?”
蓁雅的心吊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那我也是清清白白。比不上傅总心系旧爱,大半夜为了救人,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我是在帮你收拾烂摊子。”
傅靖深下颌线绷紧,脸色愈发的难看了,“直到现在,你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吗?”
蓁雅陡然冷了脸,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意识到了,怪我不识趣不懂让位,霸占着本该属于顾菲的位置。
如果可以的话,傅总应该更想用离婚,解决当下的难题吧?”
“蓁雅!”
蓁雅从没在傅靖深的脸上看到如此失控的愤怒。
他眼尾发红,衬得脸色愈发的苍白,“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蓁雅一时有些不解,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