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十七年秋,淮海节度使郎荣,都察院宋清、曾慎宁、樊瑞等数名御史联合弹劾淮海布政使贪污受贿,勾结胶东王萧明安外通海寇,内养私兵,犯下十恶不赦之重罪,铁证如山。靖宁帝被气得当场昏厥不省人事,随后宫中立马传出靖宁帝中风失语的消息。在进入皇宫的宫道上,景明月遇上了萧守义。在金锦卫传讯郎荣等人还有三日便可以抵京时,当夜靖宁帝便身患重疾口不能言。他们都被突然传诏入宫,只有一个可能——靖宁帝快不行了。此番传诏有可能是别人布下的生死局。萧明盛和萧明安在京中和藩地经营多年,分别背靠荥阳郑氏和琅琊王氏这样显赫的母族,甚至能将桂王和吴王逼入绝境,其背后的实力之深直至今日仍不容小觑。铲除的那些吏部礼部刑部东大营的人,都是表面的杂碎,他们更深的根基不会轻易暴露和撼动。就等今夜宣判他们的胜负。“紧张吗?”景明月问萧守义。“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萧守义擦去额头密密匝匝的汗,才擦完又马上生出了新的汗水。“我记得第一次见师父的时候也是如此紧张。但是只要师父在,我就不那么害怕了。”景明月拍了一下萧守义的后脑:“首先,我还没答应做你师父,有没有这个福分,得看你能不能在这场斗争中活下来。”“其次,别总想着依靠别人,让你入京亲眼见证这鲜血淋漓的一切,就是要你学会自己长大。楚炼比你还小,杀人做事可比你稳重多了。”“我知道。”萧守义挠了挠后脑,“我会努力去学的。虽然您口头上不承认是我的师父,但您帮了我教了我这么多东西,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师父。”“记住无论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我知道。”萧守义点头如捣蒜。“你猜谁会先动手?”景明月问道。萧守义踌躇片刻后方道:“萧明盛?毕竟萧明安在羽林卫有暗桩,金吾卫和皇昭司也都是他的人,萧明盛只有一个龙骧卫。萧明安胜算更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明安一定会逼萧明盛先出手,再借着平叛的名义除掉萧明安。”“不错,有长进。”景明月露出赞许的目光,“不过如果这只蝉根本就没有出现的机会呢?那谁是蝉?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萧守义面露不解之色。“且看着吧。”景明月笑道,“结局一定比你想象的还要精彩。”等到吴王和所有内阁成员都已经在靖宁帝的寝殿外集齐时,藏在暗处的萧明安满意地笑了。“掌监你看,你不是说景明月:()衡阳雁:女相如何爱权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