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只要他受伤了,那个人就会来关心他。
那个傻傻的,什么都不明白就来勾引自己的,小鹿蜀。
阿莲知道云缟眼睛瞎了,就再也没来过。
天界又开始传风言风语,说云缟是真的不行了,连一向纠缠的阿莲都不上赶子了。
云缟无所谓,坐在一棵海棠树下,煎茶。
这棵海棠树长在霓裳埋了自己鲜血的地方。
荣靛实在看不下去:「我说云缟,霓裳不能来天界,你倒也可以去寻她,何必苦了彼此,如此煎熬?」
云缟手上的动作一顿。
荣靛气的两眼翻白:「我知道,你心结未解开。可你父亲的基因,未必百分百传到你身上啊!」
云缟搁置了半壶棠梨煎雪,淡淡说了一句:「我不想让任何人因我无辜被害。尤其是一个……」
那么热烈喜欢着我的女孩。
半夜,云缟梦到自己的母亲,被父亲砍断了手脚,挖眼削耳,做成人彘泡在酒缸里。
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云缟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
他的生父暴虐成性,且发作时不能自控。
当时云缟只有三千岁,就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惨状。
父亲发作后知道自己酿成大错,便自尽了。
于是云缟从小丧父丧母,且担心父亲的暴虐基因传给自己。
所以他不善交朋友,更不打算结婚生子。
只因为他从内心深处觉得,他的存在,可能是祸患。
谁跟他在一起,都有可能变成下一个人彘!
他伸手摸了摸床头边那个可爱的泥娃娃,心中的郁结稍微淡了些。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她好好的就足够了。
为了她失去自己一双眼睛也不算什么。
她也曾为了自己,宁愿豁出性命。
忽然一团厚厚的积雨云聚拢在云缟的仙宫之上。
狂风呼啸,雷电交加,漫天的星辰瞬间消失光泽。
这天象实在恐怖,霓裳躲在自己房间里遥遥看着都觉得害怕。
阿娣没心没肺的嘟囔一句:「这天象,莫不是有人要历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