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留学了。那瞬间心情是怎么的呢,落寞遗憾是有的吧,但更多的是不甘。她也想成为高高在上的月亮。傅霁清听见动静,回身看见是许洛枝,扬唇笑起来,走到她的面前:“走吧,一起回家。”“嗯。”会所就在江清街上,离公司不远傅霁清才答应来坐坐的,夜晚的凉风拂面很舒服,街道也是空荡荡的,很适合散步回家。傅霁清低头看一眼她的高跟鞋,漫不经心道:“今天帮你赢牌了,得讨点赏。”“不是帮我赢的。”许洛枝反驳。“行,今天教你打牌了,得讨点赏。”他很快改口了。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这话,又或许不是突然,都让朋友把周景衍给支开了。许洛枝不自觉的捏紧包包,侧目问他:“你想要什么?”“这么紧张干嘛,怕我乱讨赏吗。”他笑笑,低声道:“我走不动了,帮我叫辆车吧。”许洛枝怔了怔,见他没有下文,有些不确定:“只是这样?”“觉得不够啊。”傅霁清似乎真的又想了想,“那再陪我吃个夜宵吧。”她还是感觉挺奇怪的。他见她蹙眉不解的样子,轻轻笑开了:“教你打牌能讨多少赏?女朋友吗。”他的声音随着夏末的晚风掠过耳畔,轻缓的似乎要融在风中,两人间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傅霁清拦下路边的出租车,又自己打破了气氛:“走吧。”许洛枝跟着他上车,他报了小区附近的一家深夜食堂,她以前去过,很小的店,收拾的特别干净。“你要不要吃点?”傅霁清问。许洛枝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但既然是陪同不点也说不过去,最后要了一份蔬菜沙拉,和可尔必思苏打。他点的主食,等拉面的时候随意聊起来:“今天的小男生是校庆时见过的。”许洛枝声音淡淡:“是,盛南的学弟。”和那天的回答一样,傅霁清又问:“你和他认识?”“学弟当然认识。”傅霁清忍不住笑了声,他发现许洛枝很会避开重点,明明清楚别人想问什么,弯弯绕绕的就是不肯正面回答。拉面和蔬菜沙拉都端上来了,他也不问了,安安静静的吃过后回小区。许洛枝能听懂傅霁清的意思,无非是想知道余皓是不是传闻中的小男生。余皓是同系的学弟,又在学生会,她很早就认识,去年他被主任推荐来公司面试,许洛枝正巧录完节目碰到,聊了几句。三天后,余皓过来参加复试,又在门口见到。之后不久就传出许洛枝包养小男生的谣言,不知道谁传的,但估计说的是他。许洛枝不可能去跟那些纨绔挨个解释,也没有必要,余皓不属于上层圈子,谣言又没有指名道姓,扯进来反而不好。今天从早到晚忙一天,等到家换下高跟鞋,许洛枝才觉得脚有些发酸。她忽然想到傅霁清的那句“我走不动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心底慢慢升起暖意。九月份是商演的淡季,接不到活,许洛枝趁这个时间都在公司忙新节目的前期工作,已经定名为《影星》,算是有雏形了。“洛枝姐,国庆节的活动安排好了。”虞迟来办公室找她。“发给我。”
虞迟把行程表发给她,国庆七天每天一场活动主持,全都给排满了。许洛枝随意的瞟了眼,目光忽然定住:“昭泽?”因为化妆间装摄像头的事,许洛枝一直不喜欢华园集团,但昭泽从来没有用过她,想见他只能去华园。虞迟点点头:“对,他们有一场发布会,前段时间打电话来请你。”“开的价格多少?”“两万。”两万是她商演的正常价格,先前昭泽集团觉得贵,没有再联系过。想都不用想,许洛枝就知道是谁干的,价格没有过高,她也不推辞了:“好,就这样安排吧。”虞迟再次向她确认:“会不会排的太满了,洛枝姐你的嗓子和体力能跟上嘛?”“没事,又不用赶场,能跟上的。”七天赚十几万,哪有能撑不住的。许洛枝设想的很好,但凡是重要的日子前,好像总会出些意外。国庆节的前三天,她的嗓子有点不舒服,原以为是用嗓过度,喝了两天菊花茶,吃过药后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许洛枝平时很注意保养嗓子,冰的和辣的都会避免,哪怕这样也防不过意外。下班回到家,许洛枝的嗓子发不出声音了,她估计是咽喉炎,边给虞迟发消息做备用方案,边急匆匆的下楼。等电梯到一楼,她低着脑袋闯出去,突然撞到一位男人身上,闻到股很淡的酒味。她下意识退开,嘶哑着嗓音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抱歉。”男人又挡在她面前,用熟悉的温和声音问:“你怎么了?”许洛枝抬眸看见是傅霁清,穿着正统熨帖的衬衫,黑色西装搭在手臂处,神情间带着一股倦意,像是刚应酬回来的。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傅霁清,公司的新节目有很多细节要商量和处理,每天下班到家都很晚了,他最近大概也在忙项目的事,没有时间在小区散步。他又问一遍:“你嗓子怎么了?”许洛枝需要尽量避免讲话,只摇摇脑袋,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应该是咽喉炎,要去打针。】傅霁清看见这句话皱了下眉,“我带你去医院。”许洛枝确实不舒服,不想自己开车,但她有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又打字:【你不能开车。】“放心。”傅霁清只说了这两个字,担心她的嗓子,没有再耽误,拽着手臂往小区外面走,拿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回来。”他挂断电话,单手飞快地打字,似乎是在联系谁,走到小区门口时,助理和车已经在等着了。“先上车。”许洛枝准备拉门时,才意识到手腕还被他握着,侧目望过去。傅霁清松开手,帮她拉扯车门,都坐上去后问她:“你吃过药吗?有熟悉的医生吗?”许洛枝回话:【吃过,我认识一医院的医生,但她下班了,现在只能挂急诊。】“行,我知道了。”他低头又和别人聊起来,等确认完事情后才收起手机,偏头问她:“你一号有活动吗?”许洛枝点头。“我记得你三号有华园的主持,五号是昭泽的。”傅霁清稍稍停顿,问:“该不会七天都排满了吧?”她低咳两声,又点点头。傅霁清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露出来无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