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嘴里喊出来,多少带着嘲讽意味。傅霁清不在意的扬扬唇,拉开最近的椅子准备坐下。“等等。”周景衍突然出声,散漫的朝他扬扬下巴,“傅总坐对面去吧,那边宽敞。”傅霁清不以为然,直接坐下道:“这里离周少更近。”他的座位在许洛枝右边,两人嘴角都挂着笑,却有种箭弩拔张的意味。刚缓解的气氛又凝固起来,谁都不敢出声。“行,傅总想离我近一些是吧。”周景衍将许洛枝拽起来,用力一扯,强行跟她换位置。她下意识蹙眉,看向傅霁清,他似是感应到,安抚般笑了笑。周景衍见他们对视更加气恼,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端起酒杯懒声道:“今天难得傅总赏面子,怎么也得喝两杯吧。”“开车来的,不方便。”傅霁清拒绝。“没事,虽然比不上傅总,但叫个人的钱我还是有的。”他笑着道:“比不上周少肆意快活,明天早上有工作需要谈。”“原来傅总是羡慕我肆意快活,早说啊。”周景衍朝后面招手,他先前带来的女伴过来了,“去,好好招待傅总。”女伴面不改色,笑盈盈的坐在傅霁清旁边,替他倒了一杯酒,倾身递过去。在座其他人都饶有兴趣地望着傅霁清,许洛枝也微微侧目。傅霁清留学也不放手公司业务,一回来又搅弄市场风云,都说他爱名利场,不会在情场沦陷,但人在国外四年,谁知道传言的真假。他在众人的目光下接过酒杯,轻声道“谢谢”,重新放在桌上,既没有扫女生的脸面,又委婉的拒绝了。举止儒雅有风度,表现的游刃有余。“怎么,傅总不是羡慕我吗,为什么不愿意喝?”周景衍醉意上头,张口便道:“是不满意她吗,那换许洛枝行不行?”场面陡然僵住。傅霁清望了眼许洛枝,笑得依然随和:“羡慕归羡慕,做不到周少这样。”话已至此,许洛枝没有再留下的必要,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起身道:“我有事,先走了。”周景衍意识到自己讲错话,也急忙忙跟着站起来,“我送你。”“你送我?”许洛枝笑了下,扫一眼他今天带来的女伴。周景衍顿时有些烦躁:“我助理会送她的。”许洛枝弯弯唇,声音清越:“你喝多了,早点回家休息。”说完拎着包转身往外面走,完全不给面子。周景衍当众被甩脸,眸色一沉,重新坐回椅子上,招手示意女伴过来,搂着她不耐烦道:“都愣着干什么?接着喝啊。”许洛枝走出后花园,身心都松了口气。虞迟临时有事,送她到这边后就把车开走了,酒店的位置有点偏僻,拦不到车,许洛枝顺着小道往前走。她在回想梁向荣和周景衍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信,又会怎么想。她在圈里的名声算不上好,但喜欢桃花眼的传言,或许能吸引他。身后忽然有道白光打来,许洛枝眯了下眼睛,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的身侧。透过车窗,穿着西装的男人微侧着脑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腕处戴着一串茶色佛珠,声音缓慢而温和。“许小姐,上车吗?”月光与暖色的路灯光洒在女人身上,凭添了一丝朦胧,旗袍衬出曼妙的身姿,肤白如玉,皎若明月的眼睛清亮透澈。许洛枝没有想到他会追上来,攥紧手中的包包,神情自若的与他相视片刻,上前拉开车门。淡然平静的模样仿佛只把他当普通司机,傅霁清不在意的笑了下,踩油门发动车子,问她地址。
“江清路10号。”听到地址,傅霁清侧目看她一眼。江清路属于繁华区,离市中心几百米,四通八达,周围不少商务楼,昭泽集团的分部就在设那里,他的房子也在旁边。离哪里都很近,只是离许洛枝的公司不近。“深城人?”“不是。”江清路的房价比和尘公司附近贵不少,许洛枝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但她不能给出答案。她从大三在和尘实习时开始租房,换过几个房子,但始终没有离开过江清路。他又问老家是哪里的,低缓的嗓音在狭窄的车内响起,莫名掺杂几分缱绻与温柔。“江城。”“毕业后来的?”“大学来的。”“哪个大学?”许洛枝静默两秒,侧过脸望向窗外,声音很轻:“盛南。”树影婆娑,枝叶随着晚风缓缓晃动,稀薄的月光透过繁密的枝桠,光影明暗交错,隐晦不明。她听见他笑着说,原来是我的学妹。开出小道,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挂在中间的佛珠轻轻摇晃。傅霁清看了眼她的手腕,细嫩白净,没有任何饰品。“今天没戴佛珠。”他口吻随意,许洛枝垂眸道:“忘了。”也没有必要再戴。傅霁清一路都没有再开口,车里安静下来,许洛枝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更强烈的感受到慢慢加快的心跳。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小区门口。许洛枝解开安全带,礼貌的道谢。傅霁清忽然问:“以前周景衍会送你回家吗?”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带着她听不出来的复杂情绪。许洛枝怔了怔,点头:“会。”“看来今天怪我。”意味不明的话落在耳畔,许洛枝捏紧了手中的包包,冷声问:“是因为这样,傅总才追过来的吗?”他似乎没有料到,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而后轻轻笑开了:“不是。”“我想追就追了。”-傅霁清回国后坐上分公司一把手的位置,力排众议决定开拓地产业务,花了两个月时间才确定西城的项目。因为周家的针对,最近西城项目的进展变得很慢,傅霁清和高管们开了一天的会,商量解决方案。会议结束,有位总监提议出去吃饭,也算是为傅霁清接风,他不喜欢饭局,但答应了。地点是总监选的,公司附近的一家中餐厅,傅霁清坐在主位,还未上菜,先被轮番敬酒。都是资历高过他的前辈,傅霁清没有拒绝,酒过三巡,饭桌上不少人有了醉意,提到周家的事。“他们兄弟相争根本没看头,周景衍就是个纨绔,为个女人投资什么破节目,周家如果是他当家,西城的项目我们分分钟拿下。”傅霁清敲桌的手顿了下,不动声色的侧头,看向讲话的男人。旁边的同事笑道:“张总你别喝多了就乱吹,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