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臣点点头,说道:“若是在两年前,凭你身份,倒是也可以进入忘忧阁,未尝没有缘分一尝那忘忧酒的滋味,可两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忘忧阁被一把火烧了,忘忧酒的产量大减,之前是每个月三杯酒,现在变成了每三个月一杯酒,这一杯酒,同时被书院和昊天道南门瓜分。”
“凭你现在的身份,想喝一杯忘忧酒,难啊。”
宁缺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是制作忘忧酒的材料,很难获得么?”
吕清臣摇摇头,说道:“忘忧酒的材料特殊,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人们很清楚这忘忧酒就是从道门的光明殿流出来的,两年前,道门和书院发生了争端,也许这才是忘忧酒减产的原因。”
“这些年,我也明白了光明殿想要做什么,无疑就是离间书院和士族们之间的关系,忘忧酒被把控在书院和南门,已经引起了氏族们的不满,我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会变成一个什么模样。”
宁缺说道:“三个月一杯,也就是说,一年有四杯,那为什么不能分一杯给士族?”
吕清臣叹息一声,说道:“大唐立国千年,领土广袤无垠,各地士族林立,其中名门望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四杯酒就算是全都给了他们,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而这些士族子弟,却都有进入南门,或者考入书院的资格。”
宁缺不傻,这就是道门的阳谋,忘忧酒的神奇,早就传到了渭城,整个天下,无人不知忘忧酒的珍贵,谁又舍得将忘忧酒推走呢?
哪怕明知是计谋,却也要将仅剩的四杯酒,都掌控在手中。
事实上,真相远远要比表面看起来,更残酷。
早在一个月三杯酒的时候。
长安城里的权贵,便已经开始封锁街道,用限制进入忘忧阁的人,来限制喝忘忧酒的名单。
后来,又有鱼龙帮,城中富商,还有朝廷官员,军部衙门。
各处向着忘忧阁施压。
每一个势力,哪怕是大唐的天子,都想要将忘忧酒掌控在手中。
宁缺说道:“若是,我能考入书院呢?”
吕清臣摇头说道:“没可能的,喝忘忧酒的人,一定是精挑细选的,听说书院的后山还有许多人,修为到了洞玄巅峰,只差一点,便能迈入知命境界,忘忧酒的份额,是给那些人的。”
吕清臣忽然想起李云也是光明殿的人。
便向着宁缺说道:“你能请动那位光明殿的前辈,你没有找过他的门路?”
宁缺忽然想起了李云帆说过的话。
只要他入了书院,便有资格喝忘忧酒,等他有了修行资质,然后再拜师。
“难道说,他可以帮我夺得喝忘忧酒的资格?”
宁缺没有说出来,将这件事情藏在了心里。
从吕清臣的话语中,明显的可以听得出来,朝廷和光明殿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李云帆此番出手送四公主李渔回长安,也只是顺手而为。
吕清臣说道:“没关系,忘忧酒关系重大,凭着那位李先生,帮你夺一杯忘忧酒,还是有些困难,毕竟书院里的大人物太多了,哪怕是李先生,也未必能说得上话。”
宁缺和吕清臣亲近的时候。
桑桑这些日子,总是往公主李渔和李云帆两人的马车里跑。
岷山的山路,因为下雨的缘故,变得很难走。
他们这一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一日,他们收到了长安的消息,接应他们的队伍来了。
宁缺在边境战场上,经历了无数次厮杀,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也许,朝廷里的大人物。
就要出手刺杀了。
车队里,有知命境界的李云帆坐镇,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但作为底层的宁缺,却有些不安。
他让桑桑去找李云帆,说明接下来路段上可能出现的问题,提早做一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