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快被气死了。
然而此时的池穆却像个终于偷到糖的小偷,勾起邪魅的微笑,大手慢慢掠过顾向南咽喉处的浅窝,滑过他的锁骨,伸到他的后背,收紧怀抱,将他完完整整地置于怀中。
把头抵在他的颈窝,与他耳鬓厮磨。轻轻舔着顾向南的耳垂,辗转流连,像是要把自己所有所有的渴望,都倾诉给他。
原本还搁在外面的手也逐渐变得不安分,伸进腰线和衣服的那点空隙,沿着他的腰身浅浅游离。
顾向南的皮肤极其滑腻,像上好的豆腐,又嫩又白,让池穆喜欢的不得了,真恨不得把他即刻融进自己的身体。
顾向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举过头顶的双手在空中虚抓了几下,身子燥得就快站不住。
怎么办,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空,好像在等待着某样东西把他填满。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池穆的唇舌越来越放肆,他又回到顾向南的唇上,长舌灵巧地探入,把他的香甜完全纳入自己口中。
翻搅了一阵后,带他上车。
车窗外霓虹灯鳞次栉比,在这繁华的城市中像一个个孤独的守卫人,坚守着自己头顶上方那一簇光亮。
虽然夜已深,但高速路上的车辆仍络绎不绝。
池穆的法拉利就像一支最张狂的箭矢,挟着凌云破空的气势突然从黑暗中横冲出来。
车子车速很快,完全把它主人此时的心情彰显出来。
顾向南的身体被紧紧地束缚住,绑在座椅上不安地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心里有惊慌闪过。她不时回头看着池穆坚毅冷硬的侧脸,眼里的强硬已经全部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迷惘和害怕。
他不知道他想对自己干什么,但就以他现在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今晚一定不会好过。
顾向南的唇微微颤抖,虽然已经慌得要命,但说话时仍坚持了最后仅存的镇定,“池穆,这次真的是个意外,不是我有意想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就再也不见他了,你先把我松开,我们回家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谈判技巧,但从小在顾家长大的顾向南,经过耳濡目染,对于如何从对手手中把握住对自己有利的时机,还是有一定办法的。一如此刻,假如自己已经处于完全被对方所把控,局势对自己十分不利的情况下,那么要想脱险,首先就得先顺着他的心意走,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找准时机顺势而动。
但池穆可没那么好糊弄,一路风驰电掣,又把他带回了别墅。
“嘶——”顾向南还在发愣,池穆就已急不可耐地叼住了他的耳垂,尖尖的牙齿小心地在他的软嫩上磨了磨,仿佛在埋怨他的走神。
顾向南瞬间被激得轻颤。
这男人是属狗的吗?不说话就咬?
“该死的,滚啊……”
顾向南还没说完,池穆就惩罚性地捏住了他的耳垂,轻拢慢拈,手指仿佛有魔力,在他身上洒下点点战栗。
十足的不讲理,在他的字典里,还从未出现过别人,他向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向南几乎是发了狠地推开池穆,逃到床头,靠在那儿,抖得不行。望着明显已经狼化了的男人,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脸,脸上的温度此时还有些烫,呼出的气息也带着害羞的余温。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池穆。
一双叶眉紧紧地蹙起,说出的话也带了些愤怒,“池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心情不好,但我不是你发泄的工具,如果你没什么其他事的话,请你离开,我困了!”
池穆垂着头,下颌绷得很紧,短短的寸头立在头上,带着股委屈的味道。
半晌,池穆重新抬起头,原本魅惑的凤眼像是被黑纱蒙住一般,叫人看不清里面翻滚的情绪,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呵,你这是春宵被打扰,恼羞成怒了?行,我这就走,不败了你和别人调情的兴致!”
池穆冷冷地刺顾向南一眼,从床上下来往外走,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放在椅子上的那件洗干净的男士外套时,捏紧拳头,状似无意地把它狠狠掼到地上,怒“哼”了一声,抬步时,没好气地在上面印上两个鞋印。
“池穆!”顾向南气恼,也急得从床上跳了下来。
然而池穆却没有给他发火的机会,开了门就闪身出去。
房门撞击门框的声音在空旷的屋里反复回荡,幽幽怨怨地喧嚷着他的烦躁。
顾向南皱起脸,目光一直盯着那扇合上的门。
什么毛病!
第一百四十四章(完)
然而让顾向南没想到的是,谢云生居然是来揭发项词,而不是来自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