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之喂鸽子这事已经上微博热搜,有眼睛的,都能看得见。
云清梨还是没说话,范量继续说:“我们现在去接周总吧。”
虽然他平时没少羡慕傅氏的企业文化,心心念念想着跳槽,但是周序之不在公司的这段日子里,范量每天都“以泪洗面”回想着老板的好。
他都快想出精神病来了,一路上都在念着:“周总要躲在森林公园疗情伤,好歹要把手机带上,瞧这不就出事了,喂个鸽子还能被人看上。”
云清梨安安静静看向车窗外,随着风景不断变化,路况不堵,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赶到了森林公园。
这儿不让车进去,剩下路程也只能步行。
云清梨穿着细细高跟鞋,沿着路标的提示,走了快两个小时才到有白鸽的地方。
身后的范量快死了似的,将领带都扯歪,喘气道:“要不让周总继续在这里疗伤一个月吧。”
继续朝前走一段路,视野也逐渐地宽阔起来。
云清梨这时脚步停住,看着不远处的百年银杏树下,周序之就坐在木色长椅上,穿着休闲的浅蓝衬衫长裤,脸部的明晰轮廓被树枝缝隙落下的光镀了一层暖色。
他沉静地喂着鸽群,直到有个漂亮的女孩子朝这边走近。
白鸽们被惊动,瞬间飞了起来,卷起了一地的银杏叶。
云清梨就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女孩主动跟周序之告白,隔着远,两人说了什么也听不见,但是能看见女孩脸上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
“这是被拒绝了么。”
范量现场吃瓜,只是不敢学傅容与那群胆大包天的秘书,拿手机录像。
云清梨摇摇头,不知何时太阳落了山,鸽群也不会在飞回来。
周序之收起粮食,在起身准备离开的刹那间,感觉有一道温柔视线盯着他,凭着敏锐的直觉转了过去……
云清梨已经站在了身后,双眼凝望着他,目光清澈到就像公园里的湖泊一样干净。
太长时间没再见,周序之险些从她身上移不开眼,薄唇扯动,嗓音跟被凉风浸过似的低哑:“昨天律师给我发了封邮件,说手续都办理好了,我原是打算下周一约你去民政局把最后那张离婚证办了。”
云清梨看着他,近距离下从这张脸到全身上下,每一处都仔细看了个遍。
明明她眼神是温柔的,却让周序之备感压力:“清梨,我。”
“这一个月里,你住哪?”
“公园旁边的民宿。”
他下意识先回答这个问题,而云清梨转过身,朝来时的公园路口方向走去。
周序之怔片刻,迈着长腿追了过去,几步就与她并肩同行:“清梨。”
云清梨走的很慢,脚后跟已经被磨伤,只是面上平静,出声问他:“为什么拒绝那个女孩。”
周序之薄唇抿起,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视线半刻不离云清梨,看她险些踩到碎石时,先一步伸出手搀扶了把,从她细胳膊滑到腕间的时候,却注意到她无名指没了戒指。
周序之眼中折过一道暗光,这已经足够挑起他死寂的情绪。
云清梨看了眼他失态的模样,将手腕慢慢收回,继续朝远处的路灯走。
周序之在原地僵硬了半天,快看不见她身影了才心脏狂跳追上去,难得不知道怎么去跟心爱的女人搭话,凭着一腔激烈的感情在说:
“清梨,我能邀请你……去民宿坐坐吗,那里的老板烧了一手好菜,你饿了吧?”
“看来你这一个月日子过得很滋润,伙食不错。”
“没有……我没日没夜的在想你,想你是不是已经跟岳庭深双宿双飞了。
很想,非常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