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还小,还不懂事!雍先生,请您高抬贵手……请您放过他吧!”涂柏微笑道:“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们这些做家长的难道也不懂事么。”王老爷子脸色惨白,老泪横流。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雍先生,我愿意把王立和钱春娇交给您,任由您处置,只求您让我带我孙子离开……我保证他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位小姐的面前!”这就是弃车保帅了。王立和钱春娇都是表情惊恐,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王老爷子放弃了,王立涕泗横流,“爸,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怎么能不管我?!”“你从小到大干的混账事还少吗?”王老爷子怒道:“我是管不了你,也救不了你了!”钱春娇知道公公连亲儿子都放弃了,更不可能救自己,她一把抱住王子胜,哽咽道:“子胜,你你是妈妈的好儿子,你不能抛下妈妈自己离开知道吗?你要带着妈妈一起!”谁知道王子胜一把推开她,站在了王老爷子背后,道:“爷爷说了不带你,我才不管你!”钱春娇如遭雷殛。就像是王立不敢相信自己会被父亲轻易放弃,钱春娇也不敢相信她的宝贝儿子会如此冷漠自私。这三代人因为失败的家庭教育所凝成的冷箭,最终射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这一刻他们才知道有多痛。但沈谙全无同情。雍逢州并没有对王老爷子的提议做出任何反应,而是对沈谙道:“你不高兴?”沈谙抿起唇角,轻声说:“我觉得这样下去……王子胜依旧会成为社会的毒瘤。”毕竟王老爷子对王子胜实在是太溺爱了,从他愿意牺牲儿子和媳妇来保全孙子这一点就可见一斑。“那好。”雍逢州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沈谙:“?”沈谙自己都没明白过来,雍逢州已经淡声吩咐涂柏:“找个王家的远房亲戚,把王子胜送去寄养。”王老爷子大惊:“雍……”雍逢州:“不许王家任何人去探望,也不许他们打听任何有关王子胜的消息。”王老爷子捂着心口都要厥过去了,却不敢反驳一个字。“至于这些人……”雍逢州眯起眼睛,淡声道:“既然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现在,就让她们低人一等好了。”“就说是我的意思,以后谁要是敢管王家的事,帮王家的忙,跟王家做生意,就是跟我过不去。”这下子王老爷子站都站不住,直接摔在了地上。刚刚他还想着等这件事风声过去,就悄悄把王子胜接回来,但现在……以后还有没有王家存在都不好说,雍逢州分明是要整垮他们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雍逢州看向沈谙。沈谙摇摇头,她跟王家这群人无话可说,倒是园长……“你不能开除尤老师。”沈谙道:“她是个非常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园长现在哪里敢跟沈谙对着干啊,点头如小鸡啄米,“您放心,尤老师这种好老师我们一定会重点培养好好表扬……”雍逢州道:“你这园长当的也不怎么样,不如退位让贤?”幼儿园的园长说白了还是个打工人,只是比起尤老师这样底层的老师要高级一点罢了,听见雍逢州的话后,他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道:“我……我……”“那就这样吧。”涂柏打断了园长,颇为和善地说:“我会跟园方股东知会一声的,您明天就不用再来了。”园长脸色青青紫紫,好像一张调色盘。谁能料到这话半小时前他才对尤老师说过,如今丢了工作的却是他自己?但在绝对的强权威压之下,他连一句辩驳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在他眼里已经是天潢贵胄的王老爷子在这些人面前尚且战战兢兢,他哪有本事去鸡蛋碰石头?雍逢州道:“走了。”沈谙哦了声,推动雍逢州的轮椅,就在这时,钱春娇猛然扑上来,一把抱住了沈谙的腿,吓了沈谙一大跳:“什么?!”“沈小姐!”钱春娇满脸是泪,祈求道:“你想怎么惩罚我们都可以,但孩子是无辜的啊!求你不要那样对子胜,求你……”沈谙尚未有所反应,就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过来,一把揪住钱春娇的头发将她甩开,那瞬间沈谙看见他手背上青筋鼓起,凶悍得好像可以轻易捏断人的颈骨。“手不想要了是吗。”雍逢州冷冷盯着她,“那就不必留着了。”他打了个手势,涂柏点头,对沈谙道:“沈小姐先和雍先生一起去接陆少爷吧,我稍后便到。”沈谙没有问为什么,推着雍逢州离开了这间会议室,不多时,她听见里面响起钱春娇的惨叫和王立的哭嚎,但这些,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陆澄正和谢棠凑在一起说什么,沈谙对他招招手,他便一溜烟儿跑过来,和沈谙他们一起离开了。谢棠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忽然说:“哥哥,陆澄的家长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目睹了雍逢州是怎么在一两句间倾覆王家的谢霈:“……”“嗯。”谢霈说:“你以后离陆澄远点儿。”“为什么?”谢棠不解。谢霈沉默了一会儿,蹲下身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来a城的时候,你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让我不要惹事。”谢棠撇嘴。“陆澄的家长,就是a城最大的麻烦事。”谢霈低声道:“所以,不要跟他来往,如果有必要,我会给你办转学。”“啊?不要!”谢棠不高兴道:“我才在这里交上朋友呢,不想去别的学校。”谢霈摸了摸她的头发,警告道:“那就别让陆澄你知道你的身份,更不能让雍……让陆澄的家长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了吗?”“如果让他们察觉到,我们就要立刻离开a城了。”谢棠似懂非懂,“为什么啊?”这次过了很久,谢霈才回答说:“因为我们欠了雍家一笔血债。”:()握细腰,禁欲佛子疯魔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