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暂时也摸不准缘由,或许这股缢死鬼的怨气,就是起源于这间宅子。”
桑诺有些心慌,回想起上次与慧娘相见的情形,此刻想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便急道:“慧娘还好吗?长老,您老行行好,让我与她见上一面,只要看见她安然无恙,我一定乖乖离开,不会再来打扰您。”
“我不能放你进去。”
“为什么?”
“你是只妖,且修为浅薄,一旦被缢死鬼附着,就会让它如鱼得水,借你的躯壳为容器。
它的怨气形成实质,必然法力大增。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未必能镇压得住。”
桑诺闻言一个激灵,低头又看向胸口,那团黑气早已消失不见,便抬头问:“您不是说我身上有什么龙气能阻止它附体吗?”
“那层稀薄龙气只浮于你体外,禁不住院内浓厚的怨气冲撞。”
说着,老道长转身,不再与她交谈,跃入院墙前,留下一句:“去罢,不要自讨苦头。”
桑诺急忙对那老道士喊道:“那怎么才能让龙气固定在我身上呢?”
院内传来老道长无奈的笑声,顿了顿才回道:“吸食龙津。”
“什么是龙津?”
“你这不学无术的小妖。”
那道长无可奈何地回答:“龙的眼泪、唾液、血液等,都属于龙津。”
——
桑诺回家后,独自坐在院子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姜雪时的厢房——
眼泪。
血液。
是不用想的。
唾液嘛……
舔尊上用过的茶具可以吗?
想想就觉得好变态怎么办?
太阳渐渐落山,到了饭时,桑诺瞧见铭叔开始满院子乱窜,这才想起自己跟梅姨的计划,不由缓缓勾起嘴角。
好戏要上演喽!
桑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支着下巴,看铭叔焦头烂额地找梅姨。
三刻过后,铭叔面露气馁之色,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最终腆着脸,走到桑诺跟前,不耻下问:“你梅姨哪去了?”
桑诺挑眉惊讶道:“她不在屋里吗?”
铭叔没好气:“你这蠢丫头,在屋里我还用问你?”
桑诺:“哦,那就不在呗。”
铭叔憋了一肚子火,又没处发,只背着手,小声抱怨梅姨:“这傻婆娘,都饭点了,还不知道回家。”
桑诺落井下石:“梅姨可能跟朋友下山转悠了吧,天也不早了,叔叔还没吃过吧?不如去找你那些兄弟啊,让他们请你嘛。”
铭叔忙找借口推脱:“谁会这么晚下山!再说膳房里鸡鸭鱼肉齐全着,何必叫别人破费?”
桑诺点点头:“噢,这样啊,那您自便吧。”
铭叔觉着这小狐狸很欠揍,奈何又挑不出错,只好压着火气回了屋,安心等媳妇回家。
又过了五刻,天彻底黑了。
桑诺出门倒水时,瞧见铭叔站在垂花门口,仰着头朝外张望,都快成望夫石了。
似乎是听见身后的动静,铭叔忽然回头,瞧见那小狐狸正朝耳房跑,连忙喝住她:“等等!”
桑诺站住脚:“干嘛?”
铭叔背着手走到她面前,脸上似有难言之隐。
两人尴尬地相对无言,须臾后,铭叔忍辱负重地下命:“你去膳房炖个鸡汤,炒个饭,手脚麻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