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看了眼,申请人叫z,备注写着:江灼。
江灼怎么会突然加她?难道是许奶奶有事儿?黎穗很快按下了通过。
那头发来两条语音。
黎穗不设防,直接按下了播放,江灼低沉的嗓音顿时在饭厅里回响。
“你在小店吗?”
“……”黎穗低着头,莫名心虚地偷偷掀起眼皮觑了对面一眼,周景淮倒是没什么反应,就跟没听见似的,安静喝着咖啡。
黎穗学乖了,把第二条语音转成了文字。
江灼跟她说,奶奶做了南瓜糕,让他给她送一点。
黎穗回了他下午在,就没再多聊。
无事发生般把手机揣进兜里,那头的周景淮却突然放下三明治,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八分之一?”
什么八分之一?
黎穗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八个男模。
怎么还没忘记呢!
黎穗刚想解释,又听到他问:“还有七个呢?”
黎穗撇撇嘴,索性顺着下坡:“这不得排下队嘛。”
“那要不考虑换套房子?”周景淮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半开玩笑似的问。
“和房子有什么关系。”
“换套大点的,十个人一起过。”
黎穗:“……”
黎穗没把这种小插曲放在心上。
中午时分,市集还没开门,准备工作却已经做完,她搬了个椅子坐在屋外,惬意地晒着太阳。
旁边的摇椅上,赵亦旋穿着一身素色旗袍,优雅端庄,大长腿在太阳下白到恍若发光,摇蒲扇的动作却跟个退休了十年的老奶奶似的。
黎穗也从旁边抓过一把蒲扇,和她一起过上了退休生活。
但和她们这一区域的平静氛围不同,不远处一家木雕店门口,却吵得激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抓着老板娘的手臂,痛哭流涕、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老板娘满脸烦躁,努力推开她,大吼道:“我跟你儿子已经离婚了!能不能别来烦我!”
市集,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八卦中心,不管是老板还是游客,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戏剧性的故事,黎穗有些见怪不怪,偏头看向赵亦旋问:“这是怎么了?”
“很明显啊。”赵亦旋摇晃着扇子,“儿子儿媳离婚了,老人不希望一家子破碎,所以来求儿媳为了小孩考虑,赶紧回家。”
这故事,屡见不鲜,但离婚这两个字,却敏感地触及了黎穗的神经。
现在想来,她其实把离婚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以为离婚证一领,俩人就各走各的阳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