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柔软、楚楚动人。还巴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你身边。那晚那人满是依恋的目光,他至今回想起来,心跳仍会悄悄慢上半拍。凌长风思考了三秒钟,决定及时撤离这里。许星河醉酒后真正的模样,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谁都不行。一刻也不行。不料撤离计划刚出说口,就遭到了他的一众老同学,以及许星河本人的反对。“怎么这么快就撤了?这才哪到哪呀?”“是啊,我们这刚吃完饭,下半场都还没开始呢。”“现在还早,聊会儿天再走吧。”韦特突然来了一嗓子:“对啊,吃饱喝足,不去楼上包厢唱个歌吗?顺便再叫几个——”这次换帕里什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住了他接下来的狂言:“大哥,吃饱喝足,能不能烦请您闭一下嘴?”韦特也终于意识到这次聚会和往常不同,自己是带着老婆来的了。他转过头,僵硬地看着身边的妻子,开始找补道:“就是说,我个五音不全的人唱什么歌啊!不去了不去了。”陆子墨医生耳朵一动,望着帕里什,突然一挑眉:“叫几个什么?”“叫个加餐吧,加餐。”帕里什尴尬笑笑,陆医生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探究,看得帕里什头皮发麻,他曼声问道:“你们之前聚会,不会叫什么特殊服务吧?”苏兰看着突然变得一脸警觉、和剩下几个同学互使眼色的丈夫林霆,也哼笑了一声:“怪不得来之前一个个都那么紧张。”饭桌上一下子没了声音,大家心照不宣,决定回家后各自就这个问题展开盘问和解释工作。一片安静中,只有许星河好奇地发问:“特殊服务?什么特殊服务?叫小姐吗?”凌长风:“……”其他人:“……”即便知道许星河不太会记得醉后发生的事情,但凌元帅还是向眼前的人解释道:“没有。”顿了顿:“我没有。”他不咸不淡地补刀,将祸水东引:“我之前说过,不参加某些娱乐活动。”如果不是因为没这个胆子,帕里什差点儿也要去捂凌长风的嘴了。他连忙转过头跟自家陆医生解释道:“唱歌嘛,唱歌而已,大家这么多人一起,难道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陆医生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有贼心没贼胆是么?”然后丢下四个字:“回去再说。”众人这下也不闹腾了,纷纷开始忙着跟家属进行解释工作。凌长风再次转头对许星河说:“我们回家吧。”许星河仍然嚷嚷道:“我不走。”凌长风问他:“你留下来干吗?”许星河想了想:“我还可以再喝两杯!”凌长风面色平静、一语不发地看着他。许星河却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情不自禁地改口道:“我留下来睡觉?”凌长风:“……你倒是很自觉。”他起身,主动拿起了许星河的牛仔外套,然后直接跟在场的朋友道别:“星河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下次再聚。”许星河一听不干了:“谁说我醉了?”凌长风:“我说的。”许星河:“你凭什么说我醉了?元帅就可以随便污蔑人嘛??”凌长风动作微微一顿,忽然之间有点怀疑刚刚的许星河是故意的,他面无表情地问:“不是刚刚还说,我是猫么?”说话间目光一直紧盯着许星河,“我到底是谁?”比起“我的大猫咪”这种回答,他其实更想在他口中得到另一个答案。许星河愣住了。他歪头看了凌长风半天,目光渐渐迷离:“你是……”凌长风见他开始发呆了,心下一动。他抖开外套。往许星河肩上一搭,然后一手揽过他的肩膀,低声道:“回家吧。”“好。”这回许星河不挣也不闹了,声音比刚刚更轻了几分,语气软软的。在场的诸位见状,也不再阻拦,只是说了些下次再聚之类的话,便起身将二人送到了门口。许星河全程一句话不说,就紧紧地跟在凌长风身边。而凌长风的手也始终握在他的肩头,将人一路揽上了车。车上。许星河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沉默无言,只是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而凌长风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疾风暴雨了。他通知贺涵备下了醒酒药,打算进门就给许星河灌进去。但一转头,看到许星河又懵又乖的样子,以及因为醉酒而泛起桃红的双颊,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