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好像不光看凌长风更顺眼了,还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状态了。许星河犹豫了一下,开口劝道:“要不你去休息会儿吧。”这话,卢森今天已经跟凌长风说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不累。”他猜想凌长风还是会这样回答。正这样想着,就见凌长风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卢森:“……”呵呵,这些狗日的alpha。凌长风虽然点了头,但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拿起他的体检报告看了起来。许星河等了一会儿,开始婉转地下逐客令:“你想留在这儿休息吗?”凌长风闻言,异瞳不紧不慢地转回到了许星河身上,反问道:“可以吗?”许星河:“……”当然不可以!这就只有一张床!凌长风放下手中的报告,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了。病房里一下子就只剩他和许星河二人。凌长风开口道:“你昨晚……”许星河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好像很害怕。”凌长风说,“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他的小配偶,害怕被标记。这不是一个oga在发情期该有的正常反应。“哦?”许星河果断否认道:“我没有。”凌长风:“……”许星河拿起了果盆中的苹果,啃得嘎嘣脆:“你记错了。”嘴真犟。凌长风也不揭穿他,反而有些欣慰地想,看样子是没什么事儿了。昨晚那个美丽又脆弱的许星河,既让他心生欢喜,也让他有种随时要面对支离破碎的恐惧。像是捧着珍贵易碎的琉璃,爱不释手,又要小心翼翼。“嗯,你没有,你很坚强,一个人撑过了发情期。”凌长风说。许星河:“……”凌长风虽然无意揭穿他,但仍试探着问道:“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许星河歪头想了想,碎片化的记忆他还是有几段的,但是不完整,而且他隐约记得那都是些很丢脸的回忆,于是索性也不去想它们了。“不记得了。”也好。凌长风垂下了眼。“那你好好休息。”说完正要离开,秦远走了进来。看得出副官先生昨晚应该没有睡好,熬了一个大夜,黑眼圈都出来了。“你们知道参加国宴的五百多号人涉及各行各界,而且都是业界精英吗!”秦远一进来就开启了机关□□式,比易感期的凌长风更像一头暴躁的狮子。“军部和政界的人还好说,但其他行业的人,还有场外那么多媒体……我昨晚到现在电话就没停过!在边境战场都没这么多琐碎事儿!”凌长风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暂时控制住了。”秦远将重音放在了“暂时”两个字上,“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纸包不住火的,这事儿迟早会被捅出去,而且压是压不住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到时候只能把这件事泛娱乐化处理。”凌长风道:“我觉得……”“我觉得你们都应该去补一补生理课!”秦远突然高声打断了自家长官的话,面无表情将怀里一摞文件拍在了桌子上:“怎么可以一个人都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你们但凡早一刻钟打上抑制剂,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病房里的另外两人无言以对。许星河还是第一次见到秦远发脾气的样子,小声问道:“事情闹成怎么样了?”秦远深吸一口气。凌长风转过头去看他。在那双异瞳的注视下,秦少将最终也没能放出个屁来。只是叹了口气,调低了音量对许星河说:“算了,已经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然后抬头迎上了凌长风的目光:“你也是。”出了病房,秦远跟着凌长风一路来到了临时会议室。“还有什么事儿?”一进屋,秦远就发问了。“记得你之前提到过,他腺体处的那道疤——”“嗯?”“你说他头婚之前,伤疤就已经有了?”“对,但是这疤怎么来的还不得而知。”凌长风将目光投向窗外,缓缓开口道:“去查一查。”秦远有些惊讶:“你不是说……”“我是说过,我想等他自己告诉我。前提是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凌长风背对着他负手而立,让人看不清表情。“如果不影响到他现在,我不会去深挖。可如果……”如果,是因为有人伤害过他……凌长风垂下眼,掩去了异瞳中的暴戾情绪。“我明白了,不过可能要等一段时间。”秦远说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拜你们所赐,最近几个部门的工作量都会很大,人手比较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