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尊为“明初理学之冠”。
以“倡明绝学”的功绩,被朝廷下旨从祀孔庙。
今年二十一岁的他,已然一副大家模样。
他也同样对理学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陈景恪要表自己的学说,他并未如别人那般如临大敌,反而非常高兴。
“若吾辈能从学说上折服安平侯,理学自能大兴。”
所以,他将这视作一次机会。
《大同世界》出版,他自然也抢了一本回来,准备陪着先生马子才一起观看。
互相讨论互相印证,找到驳斥的办法。
可马子才的反应,却让他满腹疑惑。
书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一向信心满满的先生,如此的绝望?
但马子才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停地流泪。
曹端无奈,只能自己去拿桌子上的书,想亲眼看看生了什么。
然而,马子才的手,却牢牢的抓着书,不愿意松开。
眼神里甚至出现了一丝哀求,似乎在求他不要看。
这让曹端更加不解,但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先生放心,我只是看看,不会有事的。”
马子才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学生,只能无奈的松开了手。
曹端取过书,开始从头翻看。
第一篇在报纸上看过了,只是一翻而过。
第二篇立意很宏大,希望他后面的内容,能支撑得起这个立意。
第三篇……越看他的表情就越凝重,最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终于知道,先生为何忽生悲戚之意。
因为华夏文明坚持了几千年的法礼基础被动摇了。
忽然……人权的二象性?
他陷入了震惊和狂喜。
陈景恪并未否定血统赋权,而是在此基础之上,拓展出了天赋人权。
天赋人权里强调了‘天’,华夏文明诸子百家也都在强调天的意志。
那么大家‘头顶’的天,是不是同一片‘天’呢?
从陈景恪强调二象性,就可以看出,他说的‘天’也是华夏文明所说的‘天’。
既然大家头顶的是同一片‘天’,那这篇文章就不是对传统法礼的动摇,而是拓展。
从单一的血统赋权,变成了天赋和血赋兼具。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是对整个华夏文明的拓展,儒家和理学自然也能受益。
他甚至已经有了许多想法。
只是时间太短,这些想法还都很零碎,无法形成系统的理论。
马子才一直在关注弟子的表情,见他陷入沉默,不禁非常担忧。
怕他和自己一样被打击到。
不过很快曹端就变得兴奋起来,显然并没有被打击到。
然而,这更让他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