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橙色预警,还说是最强降雨,之前大暴雨可是死过人的!多准备一点是好事。”盛以晴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逃生锤、泳镜、能量饮料和压缩饼干,乱七八糟一堆东西往陈撰面前一摆:“看到没?都是救命的玩意!”
“……啧。”陈撰偏了偏头看她:“我发现你爬山回来不一样了。变得……”
“嗯?”
他的食指挠了挠耳朵,想出了个形容词:“贤惠了。刚你那东西的架势,跟曲繁漪似的。”
“滚,我这是为了保命。谁让咱选这么危险的天出门……”
“也可以不出门。“他打断。
“你想继续结婚做牛做马啊?一个人在地下车库没待够?这几天家里没了我是不是爽到飞起?”
他不答了。盛以晴嗤一声,语调坚定:“总之今天这个婚,豁出命都得离!”
“……离。特别应该离。”话从牙缝里蹦出来。
不就是互相伤害么?谁怕谁。
盛以晴不语了,低头将乱七八糟东西往包里收,催促他开车:“那你赶紧,下这么大雨肯定堵。别误了咱离婚的吉时!”
“你放心。我可就盼着这一天呢,保证准点让您离上。”陈撰发动油门。
“不怕一路红灯?”
他懒洋洋打转方向盘,“你没发现么?只要咱俩一起出门,从来一路绿灯。”
“……真的?”她一愣。
“对啊。老婆~”他笑。
“谁他妈是你老……”话被打断。
只见陈撰一只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红本,往她膝盖上一甩,轻飘飘提醒:“还有一个小时。”
……
当今天的第5个红灯点亮在陈撰面前的时,他下意识忍住了骂脏话的冲动。
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趋势,雨刮器才划下,窗玻璃又在下一个瞬间被一键模糊。车子的前风窗宛若一张正在后期的照片,被一只只圆头笔刷迅速而细密地点上了马赛克。
马路上的车很少。北京的大马路难得通畅,两边的大楼门窗紧闭,路上连行人都看不到,世界仿佛静默了。
他们一路开去,莫名觉得自己行驶在末世里。直到,遇见第6个红灯。
“……你不是说咱俩只要一起出门,就一路绿灯么?”
“……你觉得今天为什么一路红灯?”他没好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