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踏入正堂,叶阮一直跟在他身侧,刻意藏着半个身子。雁放是个合格的护花使者,像墙要护住一朵花,只让他展露寥寥的风情。
饶是如此,这朵栀子花也像在大厅男男女女的目光中踩了一圈,烙下印记。甚至有男人眯眼张望,在看到他身边有男伴时露出败兴的目光。
行至吧台,叶阮要了一杯香槟,雁放踩上转椅,上半身俯下来,不情愿地问:“去多久?我好无聊啊。”
叶阮垂眸看着高脚杯被注满,随口说:“那我们也来赌一把吧。”
雁放撑起身子,“赌什么?”
叶阮没回答他,反而问:“如果你赢了,想要什么彩头?”
雁放一时没有头绪,就见叶阮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红唇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慢慢想。”
“哎!你还没说……”赌什么。
雁放目送他的背影,穿过迷宫一般的圆形桌面,路过的几位侍者偶尔与他视线交汇,姿态有一种无言的恭敬。
他收回眼神,像四年前那样抓心挠肝,又一次被吊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巨型的销金地,彰显着唐人街的特色,红木雕的悬梁上间隔挂了几盏喜庆的灯笼,有些荷官身着旗袍,叉隐隐开到大腿。
人声混杂,或欢呼或抱怨或悲泣,抱着小赌怡情想法走进来的人早已迷途,忘记了久赌必输的真理。
雁放窝在大屏前的软沙发里看了会回放的体育比赛,中途两名保安押着一位身价俱败的客人送了出去,他又转去那两张赌桌看了眼热闹。
桌上美国轮盘气氛正热,空了的位置马上会有人补上来,上菜一样,雁放惊奇地发现,环绕在大厅里的半数都是亚洲面孔。
37个数字,庄家喊码,雁放看了前十轮的数字,琢磨规律打发时间。
新一轮开始,他前边那名亚洲人“哗啦”将全部筹码分推到三数组合,听英文调调是位如假包换的同胞。雁放心里默选了几个数,替他松了口气。打珠缓停,basketbet,如他所料,男人挥舞着双手,汗水混合着锈味,揽下筹码,下一轮推了更多出去。
手里的饮料喝完了,雁放回吧台添一杯新的。所有的caso似乎都没有钟表,时间在这里变成最不值一提的财富。
打盹间,身侧闪现一抹红,将空了的高脚杯推回。雁放的余光落在那熟悉的杯型,和杯侧沾染的口红印,他喜形于色地转过头,先窥见一段熟悉的衣摆,珍珠苏托尔项链,再迟半秒落在那对傲人的酥胸上。雁放:???
不待他反应,距离过近的推阻和争吵声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监控室中。
宁远候在一旁,用英语指点那位为他们开后门的线人操作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