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感觉有人手势轻柔地触碰她的伤口,立即睁开眼睛。看见孟珏正坐在榻侧,重新给她裹伤,云歌立即坐起身想赚“孟珏,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不要你给我看病。从今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你别老来烦我!”“我已经和霍成君说了你不是我妹妹,以后我不会再和她单独相见。”云歌的动作停住,“她就是为这个想扇你巴掌?”孟珏笑看着云歌,“你都看见了?她没有打着,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不过你今天可没少打我。”云歌低下了头,轻声说:“我当时受伤了,力气很小,打在身上又不疼。”“躺下去,我还在上药。”云歌犹豫了会,躺了下去,“我在哪里?许姐姐呢?”“这是小贺、也就是大公子的住处,你们今日已经见过他。红衣正重新给平君上药,桀犬的牙齿锋利,太医给你们用的药,伤虽然能好,却肯定要留下疤痕,现在抹的药尸内专治外伤的密药,不会留下伤痕。”为了方便上药,云歌的整截小腿都裸露着,孟珏上药时,一手握着云歌的脚腕,一手的无名指在伤口处轻轻打着转。云歌一面和自己说,他是大夫,我是病人,这没什么,一面脸烧起来,眼睛根本不敢看孟珏,只直直盯着帐顶。“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为公主做菜了吗?”孟珏的话虽然意带责备,可语气流露更多的是担心。“她诗主,她的话我不能不听,虽然她是个还算和气的人,可谁知道违逆了她的意思会惹来什么麻烦?而且许姐姐想来玩,所以我们就来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云歌沉默了会,低低说:“那天你不是转身走掉了吗?之后也没有见过你。谁知道你在哪个姐姐妹妹那里?”孟珏替云歌把伤口裹好,整理好衣裙,坐到了云歌身旁。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中却有一种难得的平静温馨。“云歌。”“嗯?”“你不是我妹妹。”“嗯。”“我认为自己没有喜欢自己妹妹的癖好。”这是孟珏第一次近乎直白地表露心意,再没有以前的云遮雾绕,似近似远。云歌的脸通红,嘴角却忍不住地微微扬起,好一会后,她才轻声问:“你这次是随谁来的?公主?燕王?还是……”云歌的声音低了下去。孟珏的声音很坦然,“我是和霍光一起来,不是霍成君。”云歌笑撇过了头,“我才不关心呢!”“伤口还疼吗?”“药冰凉凉的,不疼了。”孟珏笑揉了揉云歌的头,“云歌,如果公主这次命你做菜,少花点心思,好吗?不要出差错就行。”云歌点点头,“好。公主是不是又想让我给皇上做菜?上次皇上喜欢我做的菜吗?他说了什么?如果他喜欢我做的菜,那许姐姐不用担心皇上是和广陵王一样的人了。”孟珏没有回答云歌的问题,微蹙了下眉头,只淡笑着轻声重复了一遍“广陵王”。云歌一下握住孟珏的胳膊,紧张地看着孟珏。孟珏笑起来,“我又不是小贺那个疯子,我也没有一个姓氏可以依仗。别胡思乱想了,睡吧!”“我睡不着,大概因为刚睡了一觉,现在觉得很清醒。以后几天都不能随意走动,睡觉的时候多着呢!你困不困?你若不困,陪我说会话,好吗?”孟珏看了瞬云歌,扶云歌坐起,转身背朝她,“上来。”云歌愣了下,乖乖地趴在了孟珏背上。孟珏背着她出了屋子,就着月色,行走在山谷间。一轮圆月映着整座山,蛐蛐的叫声阵阵,不时有萤火虫从他们身周飞过。一面斜斜而上的山坡,铺满了碧草,从下往上看,草叶上的露珠在月光映照下,晶莹剔透,点点莹光,仿似碎裂的银河倾落在山谷中。随着孟珏的步伐,云歌也像走在了银河里。云歌一声都不敢发,唯恐惊散了这份美丽。也不知道在山麓中行了多久,突然听到了隆隆水声。云歌心中暖意溶溶,白日被咬了一口、险些丢掉性命都没有看到的瀑布,晚上却有一个人背着她来看。当飞落而下的瀑布出现在云歌面前时,云歌忍不住地轻呼一声,孟珏也不禁停下了步伐。此时天空黛蓝,一轮圆月高悬于中天,青俊的若隐若现,一道白练飞泻而下,碎裂在岩石上,千万朵雪白的浪花击溅腾起。就在无数朵浪花上,一道月光虹浮跨在山谷间。纱般朦胧,淡淡的橙青蓝紫似乎还随着微风而轻轻摆动。孟珏放下了云歌,两人立在瀑布前,静静地看着难得一见的月光虹。一贯老成的孟珏,突然之间做了个很孩子气的举动,他从地上捡了三根枯枝,以其为香,敬在月光虹前。云歌轻声问:“你在祭奠亲人吗?”“我曾见过比这更美丽的彩虹,彩虹里面有宫阙楼阁,亭台池榭。”,!有这样的彩虹?云歌思量了一瞬,“你是在沙漠中看到的幻景吧?沙漠中的部族传说,有一只叫蜃的妖怪,吐气成景,如果饥渴的旅人朝着美丽的幻景行去,走向的只会是死亡。”“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义父,不知道那是海市蜃楼的幻象。”云歌想到孟珏的九死一生,暗暗心惊。孟珏却语气一转,“云歌,我很:()云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