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面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墨来。
&ldo;神酒圣女屡次忤逆,已失了祂的信任,不堪作圣女……&rdo;血丝顺着嘴角流下,被三郎不在意地拭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坐起身,面容苍白:&ldo;既如此,主君可愿扶持一个圣子出来麽?这样一来,两国各有一神使,便可公平较量了。&rdo;
阿尔瓦惊疑地盯着三郎,似是不敢相信。
扶持新的……圣子?
神罚
那晚和歌子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再有缠绵旖旎,只有无尽的冰冷。木质神像双眼漠然地盯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居高临下地那样施予注视。
那眼神只持续了一息的时间,和歌子便骤然从梦中醒来。
她感觉身子疲累不堪,想要再闭上眼休息,却发现自己不论怎样都无法入睡了。即便困倦的感觉大片大片袭来,令脑袋嗡嗡地响,意识却仍旧清醒着。
和歌子以为自己病了,随即脑中却划过一个念头。
是神明动怒了麽?
她很快明白过来这就是神罚的滋味。毕竟自己前脚才在神寺求来些许预示,后脚又跑去和神酒厮混,祂怎麽可能不动怒?
和歌子倚在床头,从未有一刻如此时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原本充沛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却又在即将陷入昏睡的边缘停下。似痛却不是痛,入骨三分,但并不算难以忍受。因为……
因为落在她身上,那是不是就证明,这次受罚的不是神酒。
和歌子的手紧紧抓住床榻,止住了自己快要溢出的闷哼。
接下来一连数日,她都维持着这种状态。尽管已尽力掩饰,可长时间得不到休息的情况下,不再红润的脸色是骗不了人的。
马场内,月仪拉紧缰绳,她能看出来,这回和歌子不是单纯的走神。不光双眼略微浮肿,眼下还隐隐透着青,竟叫人看出几分虚弱的意味。
&ldo;师父可是身体不适?&rdo;
和歌子勉强点了下头,她的身体已开始摇摇晃晃:&ldo;我去同其他人说,今日换……&rdo;
月仪刚想说什麽,却忽然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眼前人站立不稳,竟险些要一头栽倒过去。
&ldo;师父!&rdo;
月仪的力气远不如和歌子,差点被她带着一块儿栽倒下去。
幸好马场有其他侍者在,赶忙沖上来帮忙,这才没让一旁的马儿受惊,两人也没有摔着。
侍者们搀扶着两人坐下,月仪眉头紧皱,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强悍的雇佣兵怎会轻易晕倒?更何况近日来和歌子都在王宫中,又没有上战场受伤。
&ldo;师父的身体难道是出什麽问题了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