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晌午饭,阿秋端着一盆子尿布出门去河边洗,在家里洗太费水,弄得家里也脏。
这会日光正盛,暖融融地太阳晒着河面,荡着一层一层的阳光,河水也被晒得并不冰手。拿衣裳来洗的人也很多,聚在一块洗,聊着天也不觉累。
阿秋头一个看见的就是竹姑,于是好心情的凑在她边上,喊她名字:“竹姑。”
竹姑抬头就看到一张圆圆笑脸在身旁,也笑眯了眼睛,“来洗尿布啊。”
“对。”
竹姑打趣她,“这做姨妈的就是不容易。”
“那可不,等着他以后孝顺呢。”阿秋把话还回去,也朝她开玩笑。
说罢,俩人突然默契地同时抬头看对方一眼,目光交汇,莫名都笑得开怀。
竹姑洗得很快又干净,消灭完自己的一大盆,主动提出要帮阿秋一同洗尿布。
尿布多脏啊,阿秋可不好意思让竹姑沾手帮忙,又看见她十个指头都冻得跟个红萝卜一样粗,连连拒绝。
“没事,我这剩的也不多了,你快回去暖暖身子吧,一会闲了我去找你玩。”阿秋催竹姑。
“那好吧,回头见。”
旁边没了人说话,阿秋洗尿布更加把劲了,早洗完早回家。
洗完阿秋找了太阳地搭晒好尿布,小豆子也被她哄睡着,家中没事情要干。阿秋才从屋里拿了猪油混着蜂蜜的药膏,姐姐给的十几个铜板用红布仔细包了,准备出门找竹姑说话。
竹姑家里虽稍显破旧,但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洁有序,飘着股淡淡的草药味。
竹姑向娘介绍过阿秋后,请阿秋进她屋里坐着,她则去厨房忙活着给阿秋倒热水暖身子。
“快喝口热水暖暖身子。”这会太阳落了,灰蒙蒙的天空起了风,吹在人身上简直像刀子割肉又冷又痛。
“这天可真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暖和起来。”竹姑叹口气,对穷人来说一年四季,冬天最难熬。
阿秋也不喜欢冬天,她宁愿夏天热死,也不愿在冬天冻死。
等喝完热水,阿秋才觉得整个身子慢慢暖回来,安慰竹姑道:“过了冬至就是腊八,过了腊八就是年了。”
竹姑被她的说法逗乐了,这样说倒真感觉春天就在眼前边了,“那你这样说过的可真快。”
“对了,我姐说你的肚兜和虎头鞋都太精致了,不能白要,你看看够不够。”阿秋把红布递给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