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碑看见楚渔也没什么反应,楚渔也理解,毕竟人家是大明星,怎么会记得住他这种路人脸呢?
吕碑虽然没能认出楚渔,但是他却认出了和自己搭戏过的黑猫。
“哎,小黑也在啊。”
有人和吕碑搭话,吕碑就说,小黑是和他一起搭过戏的猫。他的笑容十分得体,”我从没见过这么配合的猫。”
经过吕碑那么一介绍,楚渔边上竟然围上了人。他其实是个不怎么擅长言辞的家伙,虽然心理活动丰富的要命,但嘴上却很羞涩。
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人带来的话题,楚渔喘了口气。他苦兮兮地对猫说:“聊天好难哦。”
猫用尾巴敲了敲他的手,这就是它对楚渔的安慰。
嘉宾到齐后,导演就组织大家进山了。现在日头还成,他们还得驻扎,这些内容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搞定。冬天的天黑得本来就比其它时候要早,楚渔默默吐槽,这些人为什么不在上午来啊?
总之,一群人连带着设施,一齐进了山。进山的路线是很笔直的,楚渔脚步慢,很快就落到了后面。沈浼和周深深在后面摸鱼,楚渔就干脆和他们走一块了。
沈浼抖了抖肩膀,“总觉得这山里阴森森的。”
周深深:“叫你臭美,穿这么点。”
“你管我。”沈浼对着对方吐了吐舌头。
楚渔无声无息地往后退,他不想做其中的第三者。他跟猫两个人在一起就挺好的,还不用做电灯泡。
这里的林子都不密,疏疏落落的。道路的尽头很快就出现了,山林在他背后远去。在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楚渔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太阳,被树叶遮挡起来了。
他们走了一段距离,竟然来到了一栋老房子前。楚渔对这栋木屋有印象,他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来这户人家买过鞭炮。这家人在马路边上开了个小卖部,卖一些矿泉水和泡面之类的食物,冬天还会卖鞭炮和檀香。有一回楚渔来买鞭炮,但是东西卖完了,老板就收了他的钱让楚渔自己来拿。
好怀念哦。
导演打了个电话,没加瓷砖也没有涂油漆的红砖房子里就钻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中年男人。
楚渔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怎么啦?”沈浼见他作这幅表情,问道。
楚渔思索了一番,“我没见过这个人,这栋房子的主人,是一个耳朵有点聋的阿婆,她女儿在街上的羊毛衫厂做工。”
“老公吧。”周深深回答。
楚渔也不清楚人家的婚姻情况,胡思乱想只好作罢。
那个灰扑扑的中年男人和导演说了些什么,然后以点头作为这场交流的结尾。他邀请大家进了这栋红砖房,楚渔看见同行的一位运动系男子短暂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来。
切。他无声地吐槽。
这段时间猫一直站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坐着车驾巡视领地的皇帝,楚渔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恶龙狠狠地踩过,肌肉又酸又疼。他就把小黑拿下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沈浼又羡慕地说:“好乖哦。怎么我就遇不到这么乖的小猫呢。”
小黑高傲地仰起头,这可不是,你以为我是谁?
进了房间,楚渔一开始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看来是剧组的人提前和这边商量过了,房间都是能主人的。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要以天地为席打地铺了呢,楚渔还早早地埋怨自己,放着家里的大床不住,跑来钻林子。
导演:“大家先休息一下,正式拍摄从晚上开始。”
楚渔还是觉得懵懵的,到底有什么好拍摄的呢?生存?要是生存节目的话,大家怎么不去无人岛之类的野外,可是灵异神怪,这里的上一个怪谈还是在十来年前呢。
可能是他没参加过这种节目吧。
沈浼和周深深是这方面的常客,楚渔就去问他们。
沈浼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我也不清楚,但这个导演是很有名气的,他一邀请,公司就直接和他签了合同。到底要做什么,我心里也没数呢。一般来说,这种作秀节目会给我们先透底的,可到现在为止,我们两还是一无所知。不会是直播吧……”沈浼突然提到这个,她一翻身,就开始找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多出来一些什么。
这时候,猫按了按楚渔的心口。
“怎么了?”楚渔低头去看对方。
猫告诉他,那个带着鬼神的男人过来了。
敲门声果然响起了,楚渔打开门后,发现来人是吕碑。
“嗨,没打扰到你们吧?”吕碑和沈浼打了个招呼,她困难地把自己的脑袋从床下面拔了出来。
沈浼尴尬地笑笑,心里则是恨不得狂戳对方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