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听清,她是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然而没人解答她的困惑。温乔抬眼时,顾景宸已经转了身,抬腿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看来,这人可能真的嫌她吵。等到温乔进了电梯,顾景宸也顿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看,只是半垂着眼,敛了敛视线。认识吗?应该不认识。他没见过她,只是容易因为一些旧事,忍不住多管闲事而已。他大概不太清醒。愚蠢,幼稚,神经病。顾景宸按了按眉心。“你站在这儿扮演雕像呢?”裴砚上去就揽顾景宸的肩,十分纳罕地扫了他两眼,“房间走过了吧你,在那边呢?”“我知道。”顾景宸挪开裴砚的手,面上的温和塌陷了几秒,他皱了皱眉,“你有没有闻闻,身上什么味儿?”裴砚眉梢一挑,双手作投降状,作势嗅了嗅。他没抽烟没喝酒,顶多沾了点儿女人的香水儿。“没什么吧,嗨,您这洁癖能不能收敛一下?亏我这大老远给你送钥匙。”他伸手一抛,将车钥匙丢了过去,“我在机场遇到你助理,正好过来看看,给你开过来了。”顾景宸那辆voiturenoire刚从国外运过来,裴砚正好在机场附近,索性他替开过来了。“这么靠谱?”顾景宸接过车钥匙,挑了一下唇角,“没折腾点事儿,不是你作风。”“啧,这话我不爱听啊,我可一向助人为乐。”裴砚耸了耸肩,“进不进去?”裴砚心说自个儿也没办什么出格的事儿,除了带着一小美人儿兜了一圈儿,以及在机场差点撞到人。不过也没真撞到,他还给钱了,按照裴砚的作风——那就按照没事处理。-温乔前脚刚从电梯踏出去,就见到林锦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温乔是大学时和林锦认识的。同在京大,同一社团,偶然间发现两人都在同一所城市,脾气又对路,然后迅速混熟。“嘿,朋友,”温乔咧了咧嘴,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您是跟蜗牛拜师学艺了吗?你姐妹儿刚刚差点阵亡了,您现在才来。”“宝贝儿,你瞧瞧几点成吗?”林锦戳了戳腕表上,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高峰期啊,我温泉泡了一半儿,为着您一条信息我就爬起来了,刚刚路上还把这双鞋的跟崴了呢。”“行,您是我真爱,”温乔轻笑出声。“这还差不多。你车停在哪儿呢?我车送去保养了,没开。”林锦道。“这边的地下车库维修,车都停到附近一个废弃的旧车库里了,走过去吧。”等两人步行到了泊车位,温乔顿住了脚步,眼睛都看直了。也许是之前她心底的不痛快起了效果,温乔又遇见这辆车了,在机场差点撞到她那辆——voiturenoire,京a8打头的车牌。这次地点是停车场,还是相邻泊车位。虽然温乔之前没看见嚣张车主的正脸,但是就凭这车和车牌,错不了。要不是车主不见踪影,她都怀疑这货是故意跟着自己的。巧了,真巧了。温乔绕着那辆车踱了半圈儿,轻嗤了一声。“乔乔,发什么呆啊?”林锦在温乔身边停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刚刚在饭局上喝酒了,眼神这么差?你车在旁边呐。”说话间,林锦半眯着眼往那辆布加迪扫了一眼,“咝”地吸了一口气,“好车啊,前段时间刚发行,这就搞到手了,车主牛逼啊。”对这些东西,林锦一向比温乔感兴趣。温乔对这些不感冒,只是觉得自己被抓得肩膀生疼。她拍开她的手,嗤之以鼻,“收敛一下你见钱眼开的表情,这就是上午刮到我还态度嚣张的那孙贼。”林锦闻言懵了两秒,后知后觉。刚刚走过来的路上,温乔还提到这杀千刀的车主呢。一向还算和气的温乔,搜刮了大脑里所有能想象得到的词汇,面色不善地问候了这个嚣张车主一路。“呦,短短几个小时,你们能撞见两回。”林锦垂下手,乐得跟朵花儿似的,“孽缘啊,宝贝儿。”“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机会。”温乔若有所思地盯了几秒,面无表情也一动不动。“什么机会?”林锦一边松开她,一边眯着眼笑她,“你该不会想说,是桃花运的兆头脱单的机会吧?刚刚还笑我见钱眼开呐,怎么,借此机会搭个讪先?”“呸。”温乔啐了她一口,冷笑了一声,“报仇的机会。”林锦还没回过味来,就见到温乔拉开车门,系好了安全带。“你那话什么意思?”林锦跟着坐到了副驾驶座,讶异地盯着温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