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一切的起源。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此刻的心情,兴奋、震惊、失而复得的狂喜……所有的情绪在身体里纠缠,膨胀,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也许下一刻就会开始剧烈颤抖。
而实际上,他只是平静地、轻柔地握着乐初的手。
“对不起,”席望江在这一刻变回了原本的席望江,“我来晚了。”
乐初哽咽了一声,本能地想要摇尾巴,可他已经失去了尾巴,不再是小狗,压抑的情绪便只能透过眼睛发泄。
他扑向席望江,用力地哭出来。
对这一天的记忆,乐初有些模糊。
他只记得自己哭得累了,就在席望江身边睡着,很安稳,仿佛回到自己还是一只小狗的时候。
他做了很久的梦,梦见背着吉他的席望江没有离开,而是带他回家,给他准备了比小黄狗见过的所有狗窝都漂亮的小窝,和永远也吃不完的食物。
他快乐地朝席望江摇着尾巴,直到尾巴越来越短,手脚却渐渐变长。
他并不害怕或者紧张。
因为这种感觉他很熟悉。
他知道,自己即将变成乐初,并且那也没有关系,因为席望江还是会在他身边。
他安稳地醒来。
已经是早晨。
阳光暖暖地照进来,席望江站在一束阳光下,没顾上打理的头发松散地翘起了几根,好像会发光一样。
乐初记得这个画面。
他第一次被席望江捡回家,又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席望江也是这样站在光里。
“叫声哥来听听。”
那个时候,席望江看起来很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为了牢牢抓住席望江,乐初很努力地回应了席望江的话。
“哥。”
这次换席望江抓住他。
“你醒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家。”
乐初用脸颊蹭着席望江的手心,无声地撒娇。
他发现自己变得脆弱了。
席望江跟他说回家,他又有一点想要掉眼泪。
但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把脸从席望江掌心抬起来,坐正了一些,有些不太高兴地问:“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给别的小狗唱歌,你是不是养了别的小狗……”
其实乐初原本已经决定不计较这件事,但发现那个人就是席望江之后,他又觉得不能不计较了。
“什么别的小狗?”席望江不明白:“我什么时候养过别的小狗?”
“你还骗我,”乐初轻轻推了席望江一把,生气地扭过头:“我都看见了,电视里面,你还给它唱了昨天的歌。那个时候,我,我都……”
乐初顿了顿,没说出那个时候自己快要死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