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和两宫之间,也再无之前那样的密切交流。
于是,很快陛辞的流程就走的差不多了。
司马光站起身来,持芴而拜,就要拜别两宫和赵煦。
在这个时候,石得一从小殿外,有些略显慌张的走进来。
当然,他也可能是故意的。
不然的话,他应该从小殿后面的侧门进来,直接到帷幕里去,这样赵煦就不会看到他。
所以,赵煦在看到了石得一的模样后,立刻就问道:“石得一,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
于是,帷幕后的两宫,殿中的司马光,都看向了那个慌慌张张的从殿门一侧进来的内臣。
石得一立刻恭身一拜:“殿中失仪,臣死罪!死罪!”
“怎么了?”向太后抢走太皇太后前问道。
她现在对石得一越来越信任,也越来越看重。
实在是石得一掌握的逻卒,可以在汴京城里,搜集到大量的民间议论和民间舆论变化,让她可以在宫里面也知道外面在说什么?
石得一当即答道:“奏知皇太后殿下、太皇太后殿下、皇帝陛下……”
“皇城司探事司报告……”
“左相郇国公王珪,薨了!”
嗯?
帷幕后的两宫,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司马光更嗖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就连赵煦也有些搞不清楚了。
“怎么回事?”他问道:“左相身体一向硬朗,即使近来抱病在家,也不该如此毫无征兆的薨逝……”
司马光点点头,确实如此。
王珪那个人的年纪比他还小,而且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病。
怎么就忽然死了?
难道是?
司马光的眼睛瞥向帷幕之中。
虽然那种事情在大宋不大可能生。
可也说不准。
对吧?
司马光修史,所阅读的史料,是天文数字级别的。
尤其是那些大行皇帝赐下的孤本、珍品,记录着从汉以来的种种秘闻。
所以他知道,自古以来,皇室要杀人,其实不需要用刀子,有些时候连狱卒都不需要。
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一块黄金,若被一个拿着宫中信物的人,送到大臣手中。
这个大臣敢不死吗?
甚至,都不需要带任何东西,那个人只需要暗示一下。
自知处境的臣子,识相的话就会在使者离开后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