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一种只是临时居住并且会随时搬离的冷清感。
时砚走进流利台去烧水。
前后不过两分钟。
等他端着一杯温水出来的时候却没看见少女的身影了。
他微蹙了下眉往,快步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沙发时,看到什么,然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轻轻松了一口气——
少女身躯纤瘦,面朝里面,侧躺在沙发,睡着了。
她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小小一团,手还搭在白嫩的脸颊旁边,姿势微蜷缩,呼吸间发出轻轻浅浅的动静。
“盛鸢。”
时砚把水放在茶几上,冷清的脸庞上没什么情绪,磁性喑哑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轻几分下来,喊她的名字。
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看到她偶尔颤动一下的睫毛,弧度很小。
她显然睡得很熟。
四周很安静。
只能听见中央空调运作的呼风声。
整个小客厅被午后日光烘照得温暖且舒适,烘得少年那双一贯冷清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也沾染上了暖意。
半晌,他轻笑了一声。
是那种微扯开薄唇发出的很淡带点儿无奈的笑声。
她竟然。
就这么睡着了。
门外有佣人过来,是时老爷子叫时砚去书房。
少年再抬起头时,黑色碎发覆盖在肌肤冷白的额角,已经丝毫看不见前一刻罕见的温和模样,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恢复清寂的冷。
仿佛在顷刻之间戴上了一副面具。
时砚跟随佣人离开小楼。
这下小楼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沙发上盖着薄毯熟睡的少女。
*
午后金灿灿的光顺着琉璃的四格窗台倾斜而入。
盛鸢是真的累得睡着了。
参加完综艺接着拍代言广告,又到警局走了一遭。
突然放松下来就感觉整个人很是困倦,所以刚一坐到沙发上就睡过去了。
她醒来爬坐起来的时候,毛毯从肩膀上滑落,她迷迷糊糊地抓住,头顶一小簇头发调皮的竖了起来,环顾四周,没找见时砚。
唔,他此时应该还在时老爷子书房。
盛鸢看了看空荡荡单调的小楼。
然后让一个佣人带自己去花园。
崽崽住的地方太空旷。
一丁点儿生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