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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观赏鱼。绍锋已经六十多了，但身子骨特别硬朗，还跟四十来岁一样精力旺盛，现在退休了，没事儿就喜欢出门打拳练剑，在自家后院种菜养花，根本闲不住。绍明懿的大哥前几天刚从外面给他带了几条观赏鱼回来，这会儿正宝贝着，天天过来看。刘轩过来的时候绍明懿刚帮他爹喂完鱼，绍锋满意的很：“哎呀，这养鱼啊，得了趣就真是放不下了，天天过来看看才放心。”说完他看到走过来的刘轩，笑着说，“呦，刘轩来了？”刘轩跟他打了招呼，俩人寒暄几句，绍锋就把这地儿让给了他们，让他们小辈自己说话去。绍明懿等他爸走了，才慢悠悠地走到石凳上坐下，他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把烟盒朝旁边的人递了递。刘轩接过来，跟他说：“杨赫出车祸了。”绍明懿顿了一下，扭头看向他。杨赫是杨鸣的亲弟弟，和他们关系也不错，就是近几年大家都忙，有段时间没见了。但怎么说都是朋友，猛地听到这个消息，绍明懿有点没反应过来，问他：“什么时候的事儿？”刘轩：“得小半个月了吧？杨鸣去西安找任禧那次。”那绍明懿就知道了，就是盛凌安来找他的那个晚上。他皱了皱眉头，问刘轩：“人没事儿吧。”刘轩：“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三天，抢救过来了，杨鸣被他爸给关禁闭了。”绍明懿：“和杨鸣有什么关系？”刘轩弹了弹烟灰：“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绍明懿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我连杨赫出车祸都不知道。”刘轩：“许幼柠跟我说的是，任禧那天晚上叫着你们三个去吃饭，但是你为了陪你对象没去，然后就他俩去的呗。任禧当天在餐桌上也跟他说明白了。”他省略了任禧和杨鸣的具体对话，反正绍明懿也不乐意听，“杨赫也知道他去找任禧，就怕他想不开。结果头天打电话给杨鸣，杨鸣一直没接，杨赫着急，去机场的路上开的太快就出车祸了。”绍明懿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人跟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艹。”他把烟摁进烟灰缸，“杨赫出院没？”刘轩摇了摇头：“没有，但人没事儿了，就是断了条腿，还在医院养着呢。”绍明懿：“……杨鸣呢？”刘轩：“不知道，应该还没被杨叔叔放出来。”绍明懿：“杨鸣那个缺根筋的，别又跟他爹犟嘴，他爹这么宝贝他弟弟，现在的情况一生气可真能把他打残。”刘轩叹了口气，跟他说：“不会的，杨鸣长得像刘阿姨，杨叔叔下不去手。”绍明懿低头看向池子里的鱼，过了会儿才说：“我今晚去找趟杨鸣。”绍明懿晚上也没在家里多待，他心里装着事儿，吃完饭就拉着刘轩走了。刘轩路上跟他说：“先去医院吧，杨鸣不知道是不是还被关屋里呢，今天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他把医院地址找出来给绍明懿看了看，“杨赫在这家。”绍明懿没说话，直接打了把方向盘掉了个头。等到医院之后刘轩一路带着他去了杨赫在的楼层，一路上都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墙壁，连在一起晃的人头晕，消毒水味儿混着浓重的药味儿，还时不时路过一个发出沉重叹息的病人或家属，整个环境让人觉得压抑又心慌。

等到了跟前，刘轩抬手敲了敲房门，等杨赫说进的时候才推开门进来。杨赫一看到他还有点惊讶：“刘哥，你怎么——”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刘轩身后的绍明懿，原本想说的话止在了喉头。他房间不止一个人，还有个个儿挺高的男孩儿在，一头扎眼的红发，耳朵上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耳饰，嘴唇上打了个唇钉。那人就这么靠在窗边，看见他们进来也没说话，倒是眼神儿一直在绍明懿身上，没挪下来过。邵明懿直接无视这人，把手里的一箱子牛奶放在了地上，走到杨赫面前问他：“没事儿吧？怎么搞的？”杨赫勾起嘴角：“这不开车开急了，下雨打滑了。”他叹了口气，“绍哥也是，要来不说一声，我这什么都没准备，怪不好意思的。”绍明懿知道他在这儿阴阳怪气，这会儿也没心思跟他计较：“腿没事儿吧？”杨赫：“没事儿，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之后我又是条好汉。”他笑起来，“绍哥，到时候一起去打高尔夫啊？”绍明懿：“你先好了再说吧。”他顿了一下，“你哥呢？”杨赫：“我哥？我哥他——”他还没说完就被窗边的红毛给打断了，那人朝绍明懿笑起来，扬着下巴问：“你有什么资格问这句话？”绍明懿抬头朝他看过去。房间里静了几秒，红毛不紧不慢地从窗边走过来，绕过刘轩走到他跟前，问道：“你就是绍明懿？”绍明懿转过身子，和他对视。这小孩儿年纪应该不大，但是挺高的，浑身都带着年轻人的肆意和傲慢，长刺儿了一般，站他旁边都觉得扎人。绍明懿笑了一下，跟他说：“我是，怎么了？”那红毛突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领，然后一拳挥了过来。绍明懿本来心情就不好，莫名其妙挨了一拳也顾不上这里是不是医院了，直接抬手掐住红毛的脖子把人按在了旁边的墙上。他俩动作太快，旁边的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刘轩僵了几秒，立刻上去扶住他俩的肩膀想把他们分开。杨赫从床上坐起来，他吊着一条腿，也动不了，只能用嘴遁：“韩昱橙！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红毛甩开刘轩的胳膊，抬腿照着绍明懿的侧腰就是一下。绍明懿弯了一下腰，顺手一拳打在了这人肚子上。韩昱橙被这一锤打的差点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然后就被邵明懿抓住头发，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子往头上一砸。这一下子声音不小，玻璃杯整个都碎了，哗啦啦的掉在地上。韩昱橙的头瞬间就流血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冷笑一声，转身继续扬着拳头还过去了一拳。杨赫叫来了医护人员，和刘轩一起把两个疯子给拉开了。值班医生气的不行，也不管这群人是不是什么小少爷大人物了，指着鼻子就是一顿骂：“这里是医院！要犯病下楼！别在这儿打扰其他病人休息！”两个人都挨了对方好几拳，这会儿一起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平稳情绪包扎伤口。绍明懿抬手摸了摸左脸，这家伙真是下了狠劲儿，一拳差点把自己后槽牙打出来，估计明天肯定会肿。他妈的，一想到明天得顶着一块纱布去横店，绍明懿瞬间头都大了。坐他对面的韩昱橙也没好到哪去，这会儿正被护士摁着止头上的血，他被邵明懿一砸，直接左边额角的血肉全裂开了，这会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