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英骂道:“胡说,她母亲死于难产,她是七月生的!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李元念觉得自己孩子刚满月,正是大喜的时候,不想在林朝英面前提起蔺氏的忌日,所以只是说晚些再回盛家的话,林朝英也默许了,现在她才恍然大悟,林莞莞竟然吃准了她不会在林朝英面前提起前娘子才撒的谎,吓的一身她冷汗,“那那那……她岂不是早就知道了?当时她说的时候,我哪里想到这一处来!”听到林莞莞知道却不告诉自己,害自己差点在宫里死了,林朝英一脸怨恨,“你不要被她那瘦瘦弱弱的样子给骗了!这丫头,鬼精着!”李元念对鬼精二字点头,然后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周将军已经平反了,眼下周敛可是新帝最信任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把女儿送去讨好他不成!哼,我林家文人清流,还要做这等墙头草不知羞耻的事吗!”李元念嘀咕,“那你还不是娶了我嘛……”“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老爷,那要是周敛非得要娶三丫头呢?”林朝音气的面红耳赤,把鞋子穿上,“休想!”“老爷,老爷你去哪儿!”林朝英气鼓鼓的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回我自己屋里睡!”新帝登基,周敛也跟着忙昏了头。到了第三日,周敛才得出空来,他火急火燎的吩咐鹤七,“我要去趟林家。”“公子,现在多少人盯着你呢,你这要去趟林家,不翻了天了!”周敛把脸洗了,露出白色的下巴,他喃喃道:“这额头怎么和脸颜色不一样……匪关的气候也忒毒了。”林莞莞那细皮嫩肉的,日后在匪关定居,怕是禁不住晒,白兔子可不能变成黑兔子。“公子,你怎么把胡……刮了?”“扎人。”周敛只说了两个字。鹤七问:“扎谁?”周敛嫌弃了看他一眼,即是解释又稍稍带点埋怨,“从前蓄胡,是为避耳目、便与胡人打交代,我又不是我爹,弄的这五大三粗的……小姑娘不喜欢。”小姑娘不喜欢……听的鹤七浑身一颤。周敛解释,“那丫头现在估计也知道我回来了,我这要再不去,贴着我名字的小人都要被扎成大窟窿了!”“可是……公子,您是不知道自从您被封做廷尉之后,府里来了多少帖子、多少箱子,仓库都放不下了,多少人派府里的小厮在咱们门口还蹲着公子等着送帖子呢!”周敛扶着头,“随便打发掉不就行了,去去去,找两辆新旧不一马车来。”“公子,要两辆做什么?”周敛脚都抬起来了,鹤七立马应道:“明白了,我明白了!”鹤七支开了人,周敛架了马车顺利进了林府。来过一次,这次驾轻就熟的翻了院子,也幸好,林莞莞回来的时候,林家二房对林莞莞没放心,让她住在了西厢的长乐居,长乐居外就是南朝巷子,他不必再绕几个弯弯才到目的地。林莞莞看到窗外翻进来人,惊叫了一声,云秀立即要进屋,林莞莞结结巴巴,“没事没事,你先别进来,我试换个衣服。”“姑娘,我帮你吧!”周敛瞥了瞥头示意支走丫鬟,林莞莞焦急喊道,“莫……莫进来,我衣服没穿好,不许进来!”周敛揶揄的看了她一眼,林莞莞脸一红,这这……这要让人看见了,她名声可就……她咽了一下口水,瞪大着眼睛,“你你你来做什么!”“你知道我已经回都好几日了?”皇帝都换了一个人了,她还能不知道,林莞莞道:“我又不是聋子,临安城还有谁不知道的么!”他嘿嘿笑,“我这瞧着,你也没生气啊?”“我生什么气?”“我回京都没告知你,回来好几日了,也没来寻你。”林莞莞道:“你怎么把胡须……除了?”“嗯?”周敛挑眉。林莞莞心虚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我知道你最近忙的很。”新帝登基,改朝换代,哪是一夕一朝的事。“陛下要给我说一门亲事。”“谁!”周敛盯着她,一脸玩味,“我父亲是陛下亲生母亲的嫡亲哥哥,我喊先皇后姑姑,随君进都,出钱出力,助陛下勤王登位,如今是一品廷尉、镇国将军,试问整个临安还有那家的婚事比我要好,陛下还有好几个妹妹,十三四岁,风华正茂……”“那你答应了没有?”林莞莞焦急问道。周敛不再捉弄她,也不想徒惹她伤心,道:“过几日,我会找人来林家换文帖,过文定,腊月后再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