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微微偏头看她,唇角上勾,笑意不及眼底,只觉冷然,说:“怎么?屈小姐方才不是得意得很吗?”
“我错了殿下!”屈钰哪还敢威
()风,连声告罪。
屈家如何重视武举,她心里最是清楚,不管她母亲是谁,倘若耽误到今年武试,那她在家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眼下无论什么都比不过她的武举!
盛拾月微微松杆,看似放过,实际待屈钰要回身时,又立马一拽。
一人一马都吓得晃动不已。
“殿下!”屈钰惊恐出声。
而盛拾月却不紧不慢开口:“说说,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此时情况危急,屈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快速道:“是小人心胸狭窄,那日马球赛,本是陛下有意借此提前挑选武状元,可殿下这一闹,使陛下提前离场,让后头未能比赛的人都失去了这次机会。”
盛拾月怔了下,倒没想到是这个缘由,反问:“你也是其中一员。”
“是是是,”屈钰高声回答,她倾倒的角度越来越斜,脸几乎要碰倒草坪,黑马也同样歪斜,直叫人心里发颤。
盛拾月话音一转,又问:“除了这个原因呢?”
她不相信一个堂堂的武状元人选,会因为这点小事,放弃最重要的武举,起码也要等武试结束,再寻机会寻仇吧?
屈钰突然闭嘴,陷入沉默。
但眼下这情况,岂是她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盛拾月手臂一曲,便往回扯,对方发梢已能滑过草坪,不断拍打着草尖。
“我说我说!”屈钰顿时惊恐不已。
她大喊道:“是八殿下!她记恨殿下夺妻之仇!”
盛拾月不由好笑,回:“宁清歌又没许她什么,她单相思不成,反倒怪在我的身上?”
许是太过恐惧,屈钰在慌不择路中,竟喊道:“前些日子八殿下让人上奏弹劾你,宁清歌不仅不拦,还有意相助,我们都以为丞相属意八殿下!”
“什么?!”盛拾月猛的低头看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手中长杆在这时断开,谁也没注意到,在之前屈钰的数次敲打中,杆身早已开裂,如今又一直扯着屈钰,巨大压力下,终于支撑不住,断裂成两节。
屈钰顿时摔落在地,连身下的黑马都翻倒,压得她大喊一声,疼的连连叫唤。
而盛拾月却恍惚,捏着缰绳的手青筋鼓起,曲折的莹白骨节几乎从薄皮中刺出。
对方的话语在脑海中反复回响。
靠近的叶流云察觉不对,连忙喊道:“殿下!”
盛拾月这才回神,骤然扭头看向叶流云,眼眸中的情绪晦涩复杂,像是极力强压着自己,哑声道:“你替我去查查,倚翠楼的新主人是谁?”
怎么突然绕到这里?
叶流云满脸疑惑,却立马称是。
她刚想下马离开,却又听见盛拾月开口:“查仔细些,千万不能出错。”
沙哑的声音隐隐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明明被风轻轻一吹就散去,可偏又像山一般压在心头。
叶流云重重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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