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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顾星沉把卡放到书包里，眼角的余光看到杜冉冉已经走到了711门口，正扭头朝她和辛洧川这边看。好了，就是现在了。顾星沉深呼吸。“辛洧川，你头发上好像沾了纸屑……”顾星沉抛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辛洧川一愣，“纸屑？”不会吧，刚才下楼的时候他还到洗手间照过镜子，浑身干净整洁，没看见头发上有什么脏东西。不过，他还是抬手去拍头发，想把纸屑拍掉。“没有，不是这里。”顾星沉紧张得声音都在颤，“在……这边，来，我帮你。”也不管辛洧川愿不愿意，她踮起脚，抬手去拨弄辛洧川的头发。杜冉冉看见了吧？她肯定看见了。看见她和辛洧川在街边卿卿我我，举止亲昵。辛洧川：“……”这是真的吗？顾星沉帮他处理头发上的纸屑，穿行在他发间的，是她的手指？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了。血液冲到头顶，让他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他强烈怀疑这又是一个梦境，根本不是现实。这种事情曾经在梦境里发生过，也只可能在梦境中发生。顾星沉离他很近很近，近得他都能感觉到她的鼻息。少女清新的气息萦绕着他，她的脸离他的嘴唇只有几厘米。小街上僻静无人，只要他抬一下手臂，就能将她拥入怀中。辛洧川的手臂缓缓抬起，马上就要落到顾星沉腰间的时候，他的脸颊突然被某个软软嫩嫩的东西碰了一下。柔软，鲜嫩，还有一点微微的潮湿。辛洧川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身前的顾星沉已经转身跑开了。马尾巴在空中甩动，裙角飞扬，少女羞涩地跑远了。辛洧川呆呆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软的触感似乎还在，被少女亲过的脸颊火一般灼烧起来，将他的理智烧成了一堆灰烬。顾星沉亲他了。她亲他了……街对面有人在盯着他看，长头发，穿着粉裙子，也是个年轻的女孩。辛洧川对着那女孩微笑，他现在想对所有人微笑。这幸福太多太满，他一个人有些承受不了，想与全世界分享。陌生人，他也为她祝福。祝她有个灿烂的前程，祝她在人世间获得幸福，祝她有情人终成眷属。辛家的司机王叔发现，少东家今天晚上很反常，反常得一眼就能看出来。车子就停在马路边，王叔眼睁睁看着辛洧川往前走远了，这么大辆车子，他完全没看见。“洧川！少东家！”王叔跑下车喊他，看他一脚深一脚浅，走路跟梦游似的，王叔吓坏了。更让他惊吓的是辛洧川的表情。那表情也不正常，眼睛贼亮贼亮的，嘴角还带着笑容，可怎么看都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这……该不会是磕了药吧？王叔后背凉飕飕的。听说最近新型毒品泛滥，很多新型毒品包装成饮料甚至棒棒糖的形式，专门欺骗涉世未深的富家子弟。少东家这满脸又幸福又痴呆的模样，可不就像磕了药吗？神经兴奋剂。王叔想起在新闻上看到的名词，浑身一个激灵，恨不得马上打110报警。顾星沉一口气跑到公交车站，坐上了公交车，一颗心才慢慢平静下来。车窗外是宁静的夏夜街道，树叶刮得公交车的玻璃唰唰作响。顾星沉努力想回忆刚才的细节，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不是她的本意。那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她本来只是想装模作样给辛洧川掸掸头发，弄掉那莫须有的纸屑。可是，辛洧川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无法形容的气息，像有魔力一般，让她突然就魔怔了，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亲他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亲，所以就亲了。“顾星沉，你是不是没进化好？你的理智呢，你的自尊呢，你的脸呢，都到哪儿去了？”顾星沉在心里唾骂自己，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委屈得想哭。事情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辛洧川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个神经病？她没脸上学，没脸见人了！打开手机，顾星沉决定给向然打电话。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了。疯已经发完了，烂摊子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然然，我完蛋了。”顾星沉可怜巴巴的，“我把事情搞砸了。”向然比她还急，“我正要找你呢，刚才我们俩吵架，辛洧川就走在后面。你走了之后，他还来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吓死我了！”顾星沉也慌了，“那你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