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儿八经的家人。”
“我是张春香的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倪哲打量了男人一眼,“正好找你了解点情况,张春香胃病多久了?平时痛得频繁吗?有没有呕过血?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宋智吱吱唔唔一个都回答不出。
倪哲就一直看着他,等着他答话,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要是这些问题都没有了解清楚怎么可能动手术,可宋智不知道。
宋智在自己人面前不要脸,但也不是那种能无视一切目光的人,在倪哲的眼神压迫下转身走得飞快,说话时人已经在门外了,“宋以沫,照顾好你姥姥啊。”
宋以沫全当没听到,“谢谢倪主任,也谢谢邵医生。”
邵真搞怪的一握拳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无需道谢。”
倪哲撇了助手一眼,顺便给老人号了个脉才走。
宋以沫转过身去,倾身脸挨着姥姥的脸,“姥姥,别往心里去,你就是难过死了不在乎的人还是不在乎,最后心疼的不还是我。”
耳罩会让声音变小,却不会完全消失,宋姥姥拍拍孙女的脸,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看姥姥神情平和,也没有抹眼泪,宋以沫松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握住她的手静静的陪着。
只是一想到苗妈妈说的宋怡可能会回来,她就没法完全放下心来,要她付出什么她其实一点也不怕,可她害怕姥姥在手术后身体还没恢复就要承受来自儿女的双重打击。
好人尚且能气病,她根本不敢想本来就在病中的会怎样。
何宜大概也想到了这点,和以沫打了声招呼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拿出手机翻出号码拨了过去。
机械的女声提示对方手机关机了,何宜抓着手机靠在墙上,心里难受得不行,婶儿究竟是造了多大孽,儿子儿子是那样,女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在还有个千好万好的以沫。
“苗妈妈,联系上了吗?”
“关机了,晚点我再打试试,怎么不陪着婶儿?”
宋以沫站到窗口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姥姥说要睡会儿,我在那里她连叹口气都叹不舒畅。”
何宜忍不住笑,想到之前以沫的表现笑容就更大了,“没想到咱们以沫厉害起来那么厉害,我看宋智那会被你堵的脸都青了。”
“我控制不住,姥姥生了他养了他,还省吃俭用送他念了大学,他怎么就一点不感恩呢?说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戳在姥姥心窝子上,我都恨不得往他身上吐口水。”
何宜笑得不行,“别因为他拉低了你的素质,咱们以沫以后一定是有大本事的人,以宋智的脸皮厚度到得那时肯定会求到你面前到,到时你狠狠的打他的脸给婶儿报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