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和尚看见披着黑斗篷的殷临渊,皱起了眉。他拦住了殷临渊,肃然道:“施主,停灵重地,请止步。”殷临渊抿了抿唇,他摘下斗篷,撤去易容术法,露出那张俊秀和尚绝不会忘记的熟悉面孔和斗篷下的雪白孝服,悄声道:“我想给他上柱香。”俊秀和尚拧起了眉。他道:“你还敢来?这里没有人欢迎你。”殷临渊恳求道:“很快的,拜托了!”望着殷临渊祈求而哀伤的目光,俊秀和尚又思及殷临渊终究是友人江淮然认定的道侣,他最终长长叹了口气,“随我来吧。”殷临渊欣喜若狂,补好易容术法后,连忙快步跟了上去。来到灵位前后,俊秀和尚将线香递给殷临渊。殷临渊接过,他持香在江淮然前深深拜了三拜,然后闭上眼,在内心中虔诚地为江淮然祈祷。佛殿中原本因为有不少人,有些细微的嘈杂声。但伴随着一道脚步声的响起,殿中的声音突然彻底安静下来。殷临渊意识到反常,匆忙睁开了眼。下一刻,时青珩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不继续拜了?我的小临渊。”时青珩身着玄色的庄重朝服,微笑着看着殷临渊脸一下子白了,他怯生生道:“师尊”他的头脑疯狂转动着,想着有什么借口能蒙骗过师尊。时青珩却不给他机会,径直将他按在了灵堂的供桌上,冷声道:“明明同意跟了我,私下底却又偷偷跑来给前道侣上香,我的弟子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够水性杨花啊。”供桌上的供果与鲜花被扫翻,盘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灵堂上的来客皆震惊站起,却又被时青珩的威压定在原地。殷临渊急道:“你做什么?师尊,我们有话可以出去说,不要毁坏这里!江淮然都死了,留他个清静吧!”他一边出言,一边在时青珩手下拼命挣扎。可出乎殷临渊的意料,从不使用体术或剑术作战的时青珩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轻易将他钳制住了。时青珩盯着殷临渊,冷笑道:“留他个清静?别想了。我得警告你,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你连在心里想一想江淮然想一想也不行!”他忽然低下头,侧首在江淮然低语:“小临渊,你实在太不乖了,你觉得在江淮然的灵堂上,办了你如何?你会不会因此多长一些记性?”殷临渊暗骂时青珩简直是个疯子,他失声道:“不要!师尊,求求你了!”作者有话要说:太刺激了!!!有生之年我居然写了灵堂py!!!!谢罪殷临渊发着抖,满脸都是泪水。他努力做出最可怜巴巴的模样,试图博取时青珩的怜悯。但时青珩此刻却有一副铁石心肠,他毫无顾忌地撕开了殷临渊的外袍。在爱人江淮然的灵堂中被人□□,这个事实本身已经让殷临渊感到绝望。然而时青珩还是当众这么做的,那些来自吊唁江淮然的人们眼中震惊、愤怒和鄙夷的目光更是让殷临渊无地自容。殷临渊摇着头,连声哀求道:“师尊我知错了!求您别这么对我”时青珩似笑非笑道:“知错,知什么错?说来听听。”殷临渊道:“我不该偷偷来给江淮然上香我不该对江淮然旧情难忘”时青珩道:“还有呢?想求我不干你,你是不是还得做什么?”虽然时青珩正在笑,但他的眼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殷临渊不知所措地道:“我还能做什么?”时青珩道:“我知道你们曾一起许下婚约,还打算择日成婚。现在,把你们定情的信物拿出来毁掉,在江淮然的灵位前讲清楚,你要同他解除婚约,从此再无关系。”殷临渊呆立在原地。时青珩微笑着催促他:“快点。你若是不愿意,我很乐意现在就动手。”殷临渊摇摇欲坠,看起来可怜极了。时青珩干脆直接抓起殷临渊的手,强行摘下殷临渊的储物戒。然后他取出殷临渊偷藏的凰鸟手镯,粗暴地塞进殷临渊手里。时青珩对这只凰鸟手镯印象很深,因为他记得江淮然手头有另一只同凰鸟手镯成对的腾龙手镯。殷临渊接过了凰鸟手镯,但因为手脚发软等原因,他破坏了好几次,才毁掉了凰鸟手镯。该轮到念解除婚约的话了。殷临渊红着眼圈,低垂着头,他在江淮然的灵前轻声道:“江、江淮然,你死了,婚约便属无效。婚约既解,从此我们再无关系。”时青珩道:“大声点。”殷临渊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时青珩低声笑了起来。他从俊秀和尚那里半夺半拿地取过一束线香,也像模像样地向江淮然的灵位拜了拜,然后扬声道:“在场的诸位,都给我做个见证人。江淮然,你未过门的道侣,我现在笑纳了。反正他陪你,只能和你一起受苦。但他陪我却不一样,我能给他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