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呢?趁早签了别耽误大家时间!”有女人冲她嚷嚷。她们想当然地认为楚青已经答应服软了,那就赶快签字大家愉快解散皆大欢喜。哪知楚青一个字一个字看完那张纸后,接过男警察递过来的笔,将薄薄的纸压在了桌子上,抬头冲在场所有人微笑道:“可我记得我并没有听到调解,没见到调解,也没接受调解。凭什么要签字?”她凉凉的眼神滑过在场的人,最后定在男警察身上,嗤笑道:“凭你长得丑?凭你没脑子?”“这位姑娘,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男警察怒道。门口传来了阵轻笑声,楚青视线转向门口,看见了一个警服穿得松松垮垮,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鸡蛋卷饼,睡眼惺忪的年轻男人。楚青:?就这?就这?许是楚青的诧异太过□□裸了,那个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无奈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周的青色胡茬:“楚小姐何必用这种眼神看着在下,若不是您我也不用连日加班加点,两天满打满算睡了五个小时,连胡子都没时间刮。”接收到八尺硬汉幽怨的眼神,楚青噎了一下,犹豫着试探开口道:“那……对不住大兄弟了?”男人幽幽地看了她几眼,没有回答,视线转向旁边的男警察,男警察一个激灵,站直敬了个蹩脚的军礼:“邢队好!”男人打量了一下他,冲楚青笑着说:“是这样的,我现在非常能理解楚小姐问题没有得到正确解决所造成的愤怒心情,但人身攻击是不是不太好啊。”楚青:……这人是专门来拆台的吗?她有股想要低头看手机信息问问把他找来的人安的什么心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楚青嘴角略微抽搐,非常能屈能伸地冲着身边的男警察露出了堪称来这里后最和蔼的一个笑容,眼带怜悯,语气严正:“这位同志,对不住啊。我不该说你长得丑,更不该说你没有脑子。无论是同志的天真善良,还是冰雪聪明都让在下甘拜下风。”说完还抱拳一本正经地冲他推了推。在场所有人:……怎么感觉好像更嘲讽了?那被称呼为邢队的男人两口把手上的鸡蛋灌饼塞进嘴里,扭头不知从哪个屋子拖来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嘴上嘟囔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建议你们去找居委会和妇联,她们解决不了再来找我们。不过既然我都赶来了,那就先从了解事情的经过开始吧。”包租婆和几个女人看着男警察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皆是眉头一皱,其中一个女人不满道:“哎!你这个当官的怎么回事啊?怎么仗势欺人呢?”“就是,我们彪彪不是都把事情处理完了吗?怎么你一来就要重干啊?”男人闻言一愣,好笑地回头:“这位大婶,你可不能含血喷人啊。知道调解是什么意思吗?问你呢?知道吗?”男人端起水扭头看着楚青旁边的人问道。刚帮楚青做完“调解”的男警察不安地回答:“不……不知道。”楚青:……男人拿水的手一抖,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个男人,喝了口水压压惊叹气道:“调解是说,在我们的帮助下,本着互谅互让的原则让纠纷双方达成合法自愿和解的解决纠纷方法。”男人解释完期待地看向他:“你明白了吗?”男警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男人又长长叹了口气。包租婆两步走过来一把将他侄子拉到身后,横眉竖眼地看着男人:“哎我说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大头蒜呢?彪彪咱不怵他!姑给你撑腰!”楚青:……除了nb她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了。男人抬手摸了一把自己毛茸茸的寸头,满脸纠结地扭头跟楚青商量:“下次你还是去找妇联和居委会吧。”楚青微笑:“不会有下次了。”“但愿如此。”男人憔悴地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头疼地看向他们。他敛起笑容,伸出手指敲了敲扶手,又敲了敲扶手:“我是说,下面的话不是威胁,是事实,你听好了。你侄子现在只是在实习期,业务不熟练还情有可原,但威胁人民强制签霸王合约这种事出来,我可以让你侄子现在就收拾东西滚蛋。”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所以说,你侄子被解雇了,之前的调解结果不算,现在由我来调解,懂吗?”“你敢?!”包租婆拍桌勃然大怒,“你知道是谁给他安排的工作吗?你怎么敢说解雇就解雇?!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滚蛋?!”男人抱臂气笑了:“行,你说说谁让他来的,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让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