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一点都不一样。”她叹息道。
霁寒声只是看着拒人千里,实则平易近人,心怀正道。而谢衡之刚好相反,他装模作样的时候,根本就是个翩翩君子,比霁寒声还要显得温润如玉,本质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自我到了极致的神经病。
临走前,虞禾回过头,挑开幕离上的轻纱,对着霁寒声摆手。
霁寒声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缓缓挪动脚步,一回头,几个弟子全探着脑袋看他。
他一个眼神扫去,弟子们又纷纷转身四散而去。
——
虞禾跟着姑射山的弟子,一路斩杀魔物,终于赶回了中州,随后她寻到机会与他们告别,孤身返回栖云仙府。
待她托人去给鹤道望传了口信后,没多久便有弟子为她放行,将她接了回去。
栖云仙府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然而对她来说,其实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她已经不用像以前一样老老实实爬山,可以轻松御剑穿过栖云仙府的辖地,就像她以前仰望的那些剑修一般。
在高空上俯瞰,能看到萍香山的那一块,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一大块平原。
直到她回到悔过峰,见到熟悉的景致,和一成不变的柴灰色弟子服,才终于生出一种亲切感。
她急急奔去找鹤道望,却见他正在崖边,似乎在对着一只巨鸟自言自语。
“峰主!我回来了!”
鹤道望板着脸回过头,见到她也没露出一丝欣喜来。
虞禾对着这副棺材脸,反而忽然间热泪盈眶。
“难得,他竟真的能放了你……”鹤道望上下打量了虞禾一眼,见到她这副傻里傻气的表情,确认不是个假货,又将头扭了回去。
“萍香山去哪儿了?”虞禾忍不住问。“五十年不见,世道变了还好说,怎么地形怎么也跟着变了?”
鹤道望白了她一眼,莫名说了一句:“三万斤锖铁,掏空栖云仙府也拿不出来。”
“峰主你说什么?”虞禾走近了些,才发现那只鸟的脑袋上只有骨头,显然是个魔物。
随后她也发现,鹤道望方才不是在跟她说话。
那鸟没有张嘴,却发出了一道虞禾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令她直接僵住不再往前。
“那是你该考虑的事,与我无关。”
鹤道望听到对方这淡漠的语气就恼火,强忍着没发作,继续道:“你先将公仪蕤和萧长老送回,我们可以分几次将锖铁送去。”
对面的谢衡之不咸不淡地说:“好办法,我也可以将人分批送还,你想先要脑袋还是先要腿?”
虞禾惊愕不已,不敢再出声,用口型问鹤道望:“他要锖铁做什么?”
他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黑鸟突然将脑袋扭到虞禾的方向,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她,看得她一阵心慌,不由地躲到了鹤道望身后,随后便听到黑鸟那处传来冷冷一声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