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阮柏明是外人眼里的好爸爸,对女儿视如珍宝,阮家附近的邻居,都知道他是个护妻爱女的好男人。
所以,一旦人有了欲望——
一切都会变了。
阮予听不出,阮柏明是真的对她的态度感到心寒,还是想要她帮阮家的公司和顾氏续约,刚才那些……
她听得清清楚楚。
阮予看了眼二楼,没发现弟弟的身影。
“我累了。”她不想在晚上谈论这些,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全部堆在一起,太使人疲惫不堪,“想先去睡了。”
林培因抹了抹眼睛,“好!”
“刚刚陈嫂熬了红糖姜汤,妈妈一会儿给你送上去。”
“好。”阮予轻声开口。
她看了眼阮柏明,他眼神里有着愧疚与自责,不知道是对谁的,但是小时候父亲的疼爱历历在目,她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天。
就像景珩说的……
她已经三年没有好好回一趟家。
阮予上了楼,看到华笙数十个的未接来电,她没有心情回拨,关了机躺上柔软的大床。
可就算喝了姜汤,该逃的还是没有逃掉——
阮予发烧了。
阮柏明第一次不愿装下去,半夜睡在了书房,林培因到女儿房里时,看到阮予贪凉伸出的手脚,心里软了不少。
正想给她掖掖被子……
一摸上去,整个人滚烫的要命。
“阮阮!”
林培因心一下提了起来,眼见阮予整张脸烧的通红,额发汗湿得黏在脖颈上,她赶紧给理了理,“乖乖醒醒,妈妈摸一下!”
阮予难受地神志不清。
她脸颊埋在被子里,秀气的眉毛紧紧蹙着,没过一会儿,感到额头上凉凉的,才稍微舒服了些。
她很久没有生病了。
林培因看到体温计,眼里漫上担忧,“三十七度九……”
还不算严重的发烧。
可在她的印象里,阮予小时候生一次病,都是大半个月才能好,大晚上心里又乱又担忧,当下就打算去医院了。
“来!”林培因搂着阮予起身。
“穿个外套,我们去医院看看,我一会儿给阿辞打个电话。”
这句话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阮予脑袋疼的不行,鼻子也不通气儿。
孕妇体温本来就高,肚里的小家伙就和个火炉似的,但因为应激,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妈,不要给他打电话。”
“不许胡闹。”林培因以为女儿在耍脾气。
“妈妈陪着你就行了,只是和阿辞讲一下,这点小事你也——”
“不用去医院。”
阮予声音有点闷,“去了也只能硬扛,吃不了药。”
“和他说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