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秋听了良久无语,大学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各种病状都可?以?见识得到。
严知回费城之后,荀秋忐忑了几天,害怕白东会报复她,好在他似乎忌惮着学校的处分,并没有?再在大课的时候来抢坐荀秋附近的位置。
可不知怎么的,她还是时不时感知到?男生们那种若有若无的恶意目光,如?附骨之疽,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无意把这种莫名的恐慌转嫁给任何人,只在和严知的联系中加倍粘人,法学生的课程繁重,他?偶尔的疏忽会让她感觉非常不安。
“爱你呀,当然爱你了。”严知略略敷衍了一句,金丝眼镜里边反射出大量的英文,荀秋看得出来,他?正在做readg。
之前为了和荀秋畅通无阻地保持联系,他?已经不住在学校宿舍。现在严知那边是凌晨1点钟,这个case有?60页,为了挤出时间和荀秋视频,已经堆积到?周末晚上,严知不能再拖了,只好打开ibee敷衍功课。
他?知道只读casebrief是做无用功,但是架不住荀秋突然心情不好,他?只得陪着。
时间紧迫啊!
今天中午荀秋收到?了好几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内容不堪入目,她想?也许是巧合,可是难免觉得有?点郁闷,而他?的时间被?她挤压了,直到?凌晨还在写作业。
荀秋认为自己不该这样?,虽然失落,但还是挂掉了视频。
没关系,圣诞节就要?到?了,严知马上就会回来,不急这一时半刻。
12月下旬的雾城骤然降温,夜里风大得不似人间,东大寝室没有?暖气,教室有?空调,同学们在冬天要?夜学,都会选择去自习教室。
李霄野也不例外,换上了羽绒服,和霍临两个人逆着风走在e教外面的广场,准备去二楼上自习。
“我靠,你看!”
李霄野吓一跳,往霍临指的方向一看,路灯下面半躺着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矮子?,看样?子?是她脑袋上那个毛绒绒的熊熊包脸帽子?害了她,没看清路,一脚踩空,跌个四仰八叉。
现在坐在原地,正在挠她的脑袋。
这么傻又这么矮的人整个东大只有?一个,李霄野忙把羽绒服的帽子?戴起来,要?假装没看到?她。
霍临推他?一把,揶揄道,“你女朋友摔跤了啊,你干嘛躲起来?”
“关你屁事!”李霄野低声骂了他?一句,匆匆忙忙离开了现场。
前段时间李霄野受严知的嘱托,空闲时候来大一的大课上在荀秋旁边坐镇了几次,他?的成?绩优异,又是大三一班的班长,办公室常客,好几个老师都和他?相熟,这样?几天下来,白东更加不敢当面骚扰荀秋了。
结果几个无聊的男的——包括他?的室友霍临——非要?开他?和荀秋的玩笑,说她是他?女朋友,行吧,他?解释了好几次都没有?,反而他?有?了“女朋友”这个消息越传越广,后来竟然没人再来围堵他?了。
这不妥妥的因祸得福吗,要?不是知道荀秋内向,他?都想?请她吃饭,感谢她的大恩大德了。
李霄野一走教室,就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冷风扑过来,教室里开着空调呢,哪个摧碎把窗户打开了?他?走到?了窗户前面,问了一句。
“通风啊!”有?个男的理直气壮地说道,“教室里面这么多人,二氧化碳多重啊,不开窗户空气不流通,大家都会闷气了。”
李霄野“哈”了一声,拍了拍窗户旁边的桌子?,“来来来,这里通风最好,你给我坐过来,我不怕闷气,和你换个位置。”
男的瞪了一眼,闭上了嘴巴。
“毛病真多。”李霄野低声说了一句,探出手去关窗户。
初冬的夜里,雾城开始飘起了小雨,像绒毛一样?细的雨打在了e栋教学楼外面的路灯上,昏黄的光照亮了丝丝缕缕的雨雾,也照亮了女孩儿惨白如?纸的脸蛋和不可忽视的两行泪水。
荀秋还站在刚才?他?看见她的那个花丛旁边,捏着手机,哭得肩膀发抖,书包也不背了,可怜兮兮地团在石头墩子?上,像个麻布袋。
“干嘛啊?”霍临开始哆嗦了,“关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