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怒气。
韩阁老打开了公文。
入眼不过寥寥数字,就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内容字字未提东林党,可字字扎在韩阁老的心窝上。
不为别的。
牵涉其中的蓟辽总督,正是东林党的中流砥柱,也是他韩阁老的得意门生。
亦徒亦子的儿徒方震儒。
“陛……”
韩阁老僵硬抬起头,端着公文的手颤抖着,面露难色。
下定决心,想要说些求情的话,但却被打断了。
“也拿给诸位阁老瞧瞧!”
朱由检冷漠道。
阉党,被魏忠亲手毁掉,和死人计较犯不上,那就只能全算在活人头上了。
叶首辅强忍着膝盖跪裂般的疼痛,起身双手接过随侍太监拿来的公文。
看过之后,镇静地把公文交给了方次辅。
但后背衣襟隐约出现水迹,是被冷汗打湿的。
方次辅起身,朝着新皇和首辅先后行礼,才接过公文。
神色凝重翻开,尽管心底已有猜测和预想,可仍然身体一震。
眼神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意味。
东林党,焉敢做下如此天怒人怨之事?
深吸数口气,勉强压下内心的震动,将公文递给了何、刘两位阁老。
何阁老先得到胞弟惨死的消息,又在殿内跪了一个半时辰。
身心俱疲。
坐在锦凳上,都要靠刘阁老帮扶着坐稳。
“竖子,蝇营狗苟!”
“竖子,行若狗彘!”
何、刘两位阁老暴怒,双目冒火,在暖阁内破口大骂。
叶首辅、方次辅没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