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浅突然提出郭氏一案尚未终结,一定要彻查。跪在郭氏尸体旁的刘波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眼见着主司已然被拿下,唐盼盼更是踢到铁板,濒临绝境,当即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我不告了,不告了!”言罢,他竟然连妻子的尸首都弃之不顾,转身就要匆匆离开。越松云斜睨了刘波一眼,冷冷地说道:“张贺,把他拿住。”张贺闻令,即刻行动,冲过去一把揪住了刘波的脖领。谁知这刘波竟还有几分身手,一个转身,猛地挣脱了张贺,像一只敏捷的猴儿一般,朝着门外拼命跑去。就在这时,人群中陡然窜出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他怀中抱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孩子。只见他迎面飞起一脚,直接将刘波狠狠踹了回去。刘波“哎呦”一声,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狼狈地滚到了郭氏的尸体旁。越清浅抬眼望去,脸上不禁绽放出一个惊喜的笑容,那踹人的不是夏燚还能是谁?“夏燚!你找到狗娃儿了?”夏燚满脸风霜,尽显疲惫之色,将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越清浅。“幸不辱命,这孩子居然被活埋了,幸亏有对老夫妇偶然瞅见,偷偷挖了出来,要是再晚一步,这孩子就死定了!”狗娃儿一见到刘波,便朝着他伸出小手,一边哭,一边奶声奶气地喊:“爹爹!”夏燚没好气地白了怀里的狗娃儿一眼:“还爹爹,就是这人狠心将你活埋!你还找他作甚!”说着,他愤怒地指向刘波。先是传来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紧接着,越松云沉声问道:“可有证据?”“当然……嗯?公爷?您啥时候来的云州?”夏燚瞬间变脸,满脸讨好的笑容,看向越松云,而越松云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说道:“先说正事,将刘波谋害亲子的证据拿出来!”“是,公爷,您请看,这是赵家沟的村民赵大爷,和他的老伴张大妈,还有邻居赵大妈,他们是人证。”救了狗娃儿的正是赵大爷,可这位朴实憨厚的乡村老汉不善言辞,只好由他的老伴赵大妈说道:“哎呦,我都不敢回想,就是昨晚,我家老汉晚上总是睡不好觉,一起夜就听到外面有动静,拉着我去看。就听到一个孩子正哭得撕心裂肺,被一个高瘦的男人强硬地填在村口老槐树旁的小坑里,他还不停地往里面填土。我跟老汉当时害怕极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最后等他走了,我们才敢去挖。我俩当时急得要命,最后挖出来时,孩子鼻子里、嘴里都是土,都快没气儿了。我们就不停地拍他的背,让他把土全吐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把这孩子给救回来。这可怜的娃儿就一直哭,一直哭,我和老汉抱着他一直哄啊,可一点用都没有,他还是哭了整整一晚啊!”她话音刚落,邻居赵大妈立刻点头附和道:“我确实听到了孩子哭了整晚,确实如张大姐所说,咱们还有好几户人家,夜晚都去瞧了孩子,那模样惨极了一身的土嘴里,耳朵里,全都是!”两个证人的证词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越松云和越清浅满脸震惊,越松云伸手指着刘波说道:“昨晚的高瘦男子可是此人!”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大爷立刻点头,指着他说道:“就是此人!”说着,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角布料。“他的衣服被枯树枝扯下!”夏燚接过布料,快步走过去,将刘波提起来,只见他衣摆果真缺了一角,夏燚将手中布料接上去,竟然严丝合缝,毫无破绽。“这这这,虎毒还不食子!怎会有人活埋亲子?”“对一个两岁的娃儿都能下如此毒手,这还是人吗?”“这人刚才还告万客来的大东家拐卖了他儿子,原来是贼喊捉贼!”夏燚指着刘波冷笑一声:“昨日下午,郭氏便抱着狗娃儿去戏园找你,可后来郭氏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快说郭氏到底是怎么死的?”刘波一脸惶恐,他满眼闪躲,最后一咬牙说道:“你胡说,我婆娘没来找过我,她是累死在你们的灾民营的!”夏燚从怀里掏出个雪白的小瓷瓶:“那你房间里怎么会有鹤顶红这样的毒药?而且……”夏燚说着,从人群里又“请”出一个小厮来。“说!将你对我说的说给在场所有人听!”小厮颤颤巍巍的说道:“刘波和唐小姐有奸情!经常在戏园得包间里苟且,昨日被郭氏撞见了!刘波就打了郭氏,最后郭氏抱着孩子要走,刘波又将人哄了回去。”至此越清浅微微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上的狗男女就是这么多,受害的往往都是对家庭有所期盼的人,比如郭氏,比如她自己。“后来我婆娘就回去了,我道歉了,你怎么能污蔑我呢?”,!刘波顺着戏园小厮的话说着,求助似的看向唐盼盼。而唐盼盼则是疯狂的否认:“不是这样的,这是谁找的假证人!我跟刘波之间什么都没有!”夏燚勾起唇角不屑说道:“得了吧,你那破事满戏园子都知道,你们办点事的动静比唱戏的都大,在这掩耳盗铃个什么劲?”越清浅一摆手听不下去这种龌龊事情了,她淡淡说道:“让仵作验尸,死因一验便知。”这话一落,已经被拿下的主司看了看唐盼盼,说道:“我们司的仵作告老还乡了,还未聘到新的仵作……”越清浅冷笑一声,挥手打断了他。“夏燚,去素问堂拿我的药箱,我亲自验尸。”夏燚点了点头,再次转头出去,不消片刻便拿了越清浅装走手术用具的药箱来。越清浅穿戴整齐,蹲在尸首边,掀开白布看到满脸苍白失去生机的郭氏,又看了看那幼小的男童,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同情和愤怒。“死者眼底呈青黑色,嘴唇呈乌紫色,是中毒迹象。”说着她手持手术刀,划开尸体胃部,取出食物残留和被毒物腐蚀的部分器官,而后替她缝合了起来。越松云在一旁负手看着,想起越清浅说过她会医术,起初他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有几分本事。越清浅仔细验完尸后,站起身来,脸色凝重。周围的众人都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结论。“郭氏确系中毒而亡,乃是一种烈性毒药,腐蚀性极强,见血封喉,疑似鹤顶红。刘波闻言,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他拼命摇头,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唐盼盼则是瘫坐在地,瞪大眼睛:“这跟我没关系!”越清浅看着这两人,心中凉意渐生,觉得和郭氏比起来,自己能好一些,前夫和小三只是制造了一些还不清的债务,太子和越清澜只是羞辱了她一顿,都没要她的命不是。越松云冷眼看向刘波问道:“刘波,你可知罪?”刘波惊恐的摇了摇头,然后一指唐盼盼:“我是被她逼的!是她勾引我,还说要招我为婿,可唐家不会要一个曾有妻儿之人为婿,让我处理掉她们,我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唐盼盼一听这话尖声反驳:“你自己贪财好色还怪我!你对我纠缠不休,还扬言要将我们的事宣扬出去,我被逼无奈才跟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没想到你还真去做了!”刘波没想到唐盼盼会将所有事情推到他头上,不由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当初绑了我儿子给我鹤顶红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你看到我婆娘死了还很高兴,让我去污蔑万客来的大东家!”随着两人的狗咬狗,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了。越清浅看向云州太守:“太守大人,您都听到了吧,这两人无耻通奸,害人性命,戕害幼童,我想若不处以极刑恐怕难以服众。”此言一出,围观百姓更是群情激奋:“杀了这对狗男女!杀了他们!”“这狗男女罪该万死!”说着无数烂菜叶子就朝着刘波和唐盼盼扔了过来。太守立刻安抚群众对着越松云和越清浅谄媚的笑道:“请各位乡亲放心!也请越太保大人和小姐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理!”说着他跟衙役们使了眼色,这次他们底气很足,分别捉拿了刘波和唐盼盼,拖了下去。“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相信我他们是假的,那村妇不可能是明国公的千金!你们都被骗了!”唐盼盼声嘶力竭的喊着疯狂的挣扎着,但拖着她的两个衙役面色依然冷硬,似乎都已经司空见惯了。:()穿成富婆后我用钱砸死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