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狗娃儿莫名失踪,郭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地找到了夏燚。那时,越清浅便知晓灾民营里有这样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郭氏曾向自己哭诉,她那丈夫狠心绝情,不愿养活她和孩子,无奈之下,她只好来到灾民营讨生活。郭氏在灾民营里名声很好,是个热心肠且勤劳能干的大姐。因此,越清浅派遣了众多人手去帮她寻找孩子,然而最终仍是一无所获。直至今日,她突然被指控杀人,来到公堂之上,竟看到郭氏已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横躺于此,这景象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你便是郭氏的丈夫?她究竟是如何离世的?狗娃儿找到了吗?”刘波一听越清浅的问话,瞬间暴怒,带着满心无尽的悲愤和凄怆,声嘶力竭地反问道:“是你逼迫我婆娘没日没夜地干活,如今你竟还问我她是怎么死的?还有,你还我儿子!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越清浅神色平静,缓缓地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告诉刘波:“我从未让任何人没日没夜地劳作,灾民营里的众人皆可为我作证。你夫人的死因甚是蹊跷,你需冷静下来仔细分辨。而且,我也一直在寻找你的儿子,他失踪至今已有三日,如今处境怕是万分凶险。”岂料越清浅这番肺腑之言,却彻底点燃了刘波的怒火,他怒不可遏地指着越清浅,朝着台上的主司喊道:“她在演戏,惺惺作态罢了!她不仅逼死了我婆娘,还夺走了我儿子,他兴许已被这被这利欲熏心的女人给卖了!他才两岁而已,懵懂无知啊!”一听刘波这般声泪俱下的控诉,旁观的百姓也无法淡定。他们对刘波的共情达到了顶点,纷纷怒指着越清浅破口大骂:“这女子年纪轻轻,竟如此蛇蝎心肠!连个两岁的孩童都不肯放过!”“恶毒的妇人,快还人家孩子!快还人家夫人的命!”“大人,快将这毒妇斩首示众,以正国法!”“万客来商会滚出云州!”百姓群情激愤,人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公堂震塌。“肃静!肃静!”主司连拍三下惊堂木,那惊堂木之声在公堂之上骤然炸响,其双目肃然,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而后定在越清浅身上。他沉声问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越清浅神色坦荡,毫无藏掖之意,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姓名道出:“民女越清浅,乃万客来商会的东家。”“你姓越?”主司听闻这个姓氏,身子猛地一颤,惊得瞪大了双眼。在龙泽,姓越之人稀少,且基本无庶民以下阶级,只因天下首富、明国公越松云姓越。“呵呵,主司大人,这女人狡猾得很呢,什么越氏,她信口胡诌的,她姓唐,叫唐分分,一个小小村妇罢了。”这时,一个娇媚且带着几分尖刻的声音响起。只见唐盼盼在侍女的搀扶下,扭动着腰肢,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堂而皇之地来到了公堂之上。而主司仿若未见一般,反而再次一拍惊堂木,怒喝越清浅:“大胆刁妇,竟敢冒充贵族姓氏,企图蒙蔽本官,来人呐,上拶刑!”话毕,便有衙役匆匆拿来了刑具,另有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快步上前,将越清浅牢牢押住。越清浅简直无语至极,自己不过报个名字,怎就成了罪过?就在此时,只听得公堂外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一衙役脸色煞白,脚步踉跄,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跟主司禀报道:“不好了大人,来了许多灾民,乌泱泱的一片,将咱们云城司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说不放了大东家就要冲进来!”主司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声音颤抖着命令道:“将其领头的强行拿下!”“中央广场的灾民几乎全来了,有老有少,怎么办啊大人,我们人手太少,根本不是对手,这简直就是民变啊大人!”那衙役面色凄苦,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这时,外面的呼喊声如汹涌的潮水一般袭来:“放了大东家!放了大东家!”围观的百姓们面面相觑,随后又出现了不同的声音:“若是那大东家逼着灾民如牛如马般干活,他们为何要冒着杀头的风险来衙门营救她?”“是啊,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那大东家又不是官家,她若逼着人家没日没夜地干活,这么多人难道不会反抗吗?”人群中的张贺听到这些话语,不屑地冷哼一声:“一群墙头草。”这时,越松云面带微笑,对身边的张贺与万临渊说道:“想不到浅儿的名望竟如此之高,也足以说明她对这些灾民的无私付出。看来,万客来的崛起绝非偶然,毫无半点水分啊。”“公爷言之有理,看这情形,大小姐还是在公开场合首次报出姓名。大小姐隐瞒着身份都能取得如此成就,实在令人惊叹。”,!万临渊十分客观地分析评价了一番。越松云微微点头,刚欲开口,这时公堂上的主司却突然喝道:“唐分分,你居然激起民变,企图造反,你可知这是何等罪名?”话音甫落,一边的唐盼盼立刻接茬道:“大人,还是给这刁妇用刑吧,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唐盼盼说着,对越清浅露出一个挑衅而阴狠的笑容。至此,越清浅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唐盼盼精心设下的局,目的就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她回想起前几日,这厮趾高气昂地前来,让自己收了她们家的粮食,企图跟自己玩强买强卖的把戏,被自己毫不客气地轰了出去。没想到,这报复竟来得如此之快。果然,唐盼盼特意凑近她,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压低声音挑衅道:“就凭你,也妄想与我永和商会作对?我们可是明国公府的人,你再多小聪明又如何?此前比你聪明的大有人在,还不是全都折在本小姐手里!”此时,公堂之上气氛凝重,主司那阴翳的眼神中透着狠辣,显然也是这个意思。他似乎与唐盼盼暗中达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协议,全然不顾堂外民怨如沸,气势汹汹地指着越清浅喝道:“给我用刑,直到她供认杀害郭氏、拐卖幼儿之事!”“主司大人,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你若敢对我用刑,明日你就得被流放到非洲大峡谷,你信不信?”越清浅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主司,心中已然慌成狗。她还是太天真了,没料到这些个人居然脏成这种德行,夏燚还在找狗娃儿,红袖也在医仙谷,她可算是孤立无援了。而这主司一心想要置越清浅于死地,好与唐盼盼等人瓜分万客来商会,又怎会被她这三言两语给唬住?他冷冷地说道:“一介商女,居然还敢威胁本官?来人!用刑!”人群之中,张贺早已怒不可遏,他紧握着手中的佩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就要冲上去解救越清浅。谁知,他却被越松云给拦住。只见越松云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缓缓说道:“没想到我与浅儿分别数月,再次相见竟是在这公堂之上。”说罢,越松云背负双手,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踏入公堂,声如洪钟地说了两个字:“且慢。”越松云不愧是当朝太保,国公之尊,他往那一站,不怒自威的气势便如泰山压顶般让人无法忽视。越清浅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便宜老爹,她差点哭出声来,心中顿时底气十足,大喊一声:“老越救我!”:()穿成富婆后我用钱砸死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