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坐着,对比十分鲜明。
就是没吃一会儿,有人匆匆来禀,“皇上,长青宫的消息传来,太后娘娘病重,怕是要…要不行了。”
这话刚说完,秦肃就冲了进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秦宴,原本或许是愤怒,是质问,但最后都变成了祈求,他膝盖一弯跪在了秦宴跟前,“臣恳请皇上准许御医为母后治病。”
与先前离开时的得意截然不同。
秦宴微微笑了,问秦肃,“你拿什么求朕?”
求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像温尧在没服用解药之前,秦肃可以在他面前放肆地嘲讽他,可以拿他母妃的事来戳他伤疤,而他什么都没说。
温尧看着脸色铁青的秦肃,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
让你刚才得意,让你搞刺杀给老子下毒,还特么想用淫毒来控制老子,现在打脸吧。
温尧给秦宴帮腔,“是啊,肃王殿下打算用什么来做这笔交易呢?”
“你想要什么?”秦肃咬牙切齿地把主动权交回秦宴手上。
要什么这个问题,秦宴决定从薛太后下手时,他便已经想好了。
秦宴:“朕要一份名册,一份薛盛远门生的名册。”
薛盛远曾在各地做过主考官,后又成了左相,可谓是桃李满天下,门生无数。
他不用教那些人什么,只需对方称他一声老师,再让对方借着自己左相门生的身份抬高自己,那些人便自然归到了他麾下,为其办事。
只不过,人虽多,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只有通过考验才能真正成为他的心腹,秦宴要的便是这份心腹门生名册。
知道了具体是哪些人,他才好下手啊。
而秦肃如果把名册交出来,无异于自断其臂,也就少了太多能与秦宴抗衡的优势。
这些人,是比薛太后还重要的存在。
便看秦肃是想要娘,还是要势了。
秦肃怒目:“皇上,事情不要做太绝!”
秦宴接过李长英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也提醒秦肃,“薛家也该要来人了,左相死了,皇兄觉得,所谓的左相门生还有几人能为你所用?”
因为薛家与秦肃一体,所以才默认薛盛远的门生也是秦肃的人,可若他们中间出了点岔子,那事情就难说了。
“一半,”秦肃开始讨价还价,“我给你一半的名册,你将解药给母后还有薛相和婉儿。”
秦宴扔了帕子,催温尧吃饭吃快点,“都凉了,吃了就去歇着。”
“那朕也告诉皇兄,做人不能太贪心。”
“一半的名册,是指朕已经查到的那一半吧。”
秦肃猛地仰头,显然并不知秦宴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线索。
秦宴起身,漱完口,跟秦肃打商量,“这样吧,你把另一半的名册交予朕,朕替你保两个人,至于保谁,你自己定。”
三个人,一个是贵为太后的生母,一个是能助他上位的丞相舅舅,还有一个未婚妻表妹,薛清婉在其中看着最不起眼,可却是薛家会站队秦肃的关键。
薛家需要这层姻亲关系来与秦肃捆的更紧,毕竟薛盛远已经老了,薛家之后的兴盛要靠薛清婉的两个哥哥来维持,薛家防是的秦肃被薛家扶持上位后翻脸不认人舍弃薛家。
当然,就算多了层姻亲关系,秦肃还是可能过河拆桥,但薛清婉嫁给秦肃后,薛家也不会让她干吃白饭,总得握点什么在手中,让秦肃轻易不能废了她和薛家,算是多一层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