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西装未脱,直接在祁郁跟前跪下,伸手解开腰带,一张精致脸孔凑近,无波无漪,细细以唇舌服侍,俯仰间口中渍渍有水声。祁郁喘息声渐重,闭上眼睛叹道:“看不出,你倒是个会伺候人的……”柳舒眼睫半垂,面上好似浸入冰水,浑身上下寒凉彻骨,惟有唇间热度惊人。喉咙仿佛被一把烧得通红的铁杵烙烫,上颚被顶得生疼,眼角愈红,唇角愈粉,缀在苍白皮囊上,仿佛桃花花瓣落满雪地。祁郁一把抱起柳舒扔到床上,指尖扯开原本系得工整的领带,一只手绑上雕花床柱。柳舒面上无甚表情,好似一只布偶任由摆弄,衬衫被迫褪去,露出满身伤痕。祁郁丝毫不以为意,兀自褪去衣衫,常年练就的结实身形展露无遗,腰间腹肌如刀刻斧凿。柳舒闭上眼睛,只感到双腿被大力抬起,臀间火热,顷刻一把利刃劈开躯体,不禁痛呼出声,额头汗珠淋漓而下。祁郁兴致勃勃,双目被欲望浸染,四处开疆拓地,烽火漫天。柳舒的身体在撞击下摇曳,仿佛一支迷途小舟在风浪里颠簸震荡,勉力挺起腰肢将身下物什又吞入几寸。身子愈柔软配合,眸光愈冰凉,迎送间另一只尚未被束缚的手抱紧祁郁的后背,眼帘缓缓闭阖,无悲无喜。柳曦在家中拨了几通电话皆无人应听,正是焦急,忽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他急忙跳下沙发,匆匆奔到门口,瞧见哥哥正扶着门柜换拖鞋,心中一块石头重重落下地。忍不住抱怨:“哥哥怎么不接电话,我开完会出来到处找不到人!”柳舒牵扯嘴角疲惫一笑,哑声道:“临时有事出去一趟。”柳曦嘟起嘴:“哥哥就没有一天是上完班的,每次都半途不见了。”赌气摔下手,趿着拖鞋回客厅。柳舒跟随进入,“你已经吃过晚饭了?”柳曦道:“可不是,这都几点了,剩菜在冰箱里,你让佣人拿出来热热。”柳舒苦笑不已,自己进厨房撕开保鲜膜,打开微波炉。等待食物加热的间隙,习惯性地吞下几片止疼药。一整天没吃东西,腹中饥肠辘辘,连澡也顾不得洗,只想尽快填饱肚子。身上黏黏腻腻终究不舒服,那个人的味道挥之不去,似乎还有灼热残留在体内。他草草咽下饭菜,将碗筷一推,立起身准备去浴室。家仆过来俯身道:“大少爷,沈先生在外面想见您一面。”柳舒眉头蹙起:“他来做什么,我不想见。”家仆低声小心道:“似乎是生意上的事,我们没好多问。”柳舒心内烦躁,身上也难受,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天:“生意上的事在公司谈,总往我家跑算什么,别放他进来。”顿了顿,补充:“以后也别再放他进来了。”径自走向浴室。柳曦坐在客厅沙发上,隐约听见玄关处似乎有争执之声,家仆的声音断断续续:“大少爷说了不让您进,请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他不由道:“谁在外面?”家仆上前垂首道:“是沈先生。”柳曦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下,道:“放他进来。”眼眸一闪,透着邪性。沈瞻孤零零立在门外,以为今晚又要无功而返,沮丧之时,冷不丁被放行,心内欣喜,生怕柳家人反悔,忙不迭脱了鞋子赤足进屋。客厅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只有柳曦一人薄凉瞧他。柳曦就不曾和颜悦色过,也没有好声口,动不动来气,他早已习惯了。柳舒也是一样,一丝笑容也没,偶然含笑,他就快活个不住了。柳曦指尖在发梢打个卷儿,目光沿着沈瞻上下逡巡,嘲道:“你这人太没分晓,天下人也不怜你。”沈瞻苦笑一下,嘴角牵扯起细如涟漪的苦涩,忍不住道:“你哥哥也是这样,只身子弱,说出来的话可一点不弱,句句如匕首,能把人捅出个血窟窿。”柳曦从鼻孔里冷嗤一声,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姨父姨母只生得一个孩子,何等的爱惜,他看表兄,自然也是一百样好了,没有一样不好的。哥哥要怎么将沈瞻挫圆捏扁,也随着哥哥高兴。别人只道现在的沈家少爷气度春容,出言彬雅,却不知他怎样亏欠哥哥。也不知哥哥曾终日含着眼泪,挨过日子。那些苦楚,一言难尽。柳曦不经意回想起过往种种,眸光温度骤降,冷道:“沈瞻,已经十年了,可那一日的事你未必全知道罢。你只晓得在酒吧里买醉快活,玩得天昏地暗,半点没把我哥哥放在心上,现在跑来装一往情深,我只觉得恶心。”沈瞻面上流露一丝懊恨,刚张口欲答,就见柳舒从浴室里出来,陶瓷般的容颜,面如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