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颜雨臻跟靳烁参加了许礼势力主办的命中注定,多半已经被许正归为许礼一方,如果以后许正得胜,她们也会被清算。
吴子涵不愿掺和权力争斗,却不能不管她们,等于被一起捆上了许礼的战车。
燕倾看着不太高兴的老师,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佯装伤心道:“哎呦,你只关心那两个小徒弟,都不管我这个老学生的死活,真让我难过。”
吴子涵抬头看天,“你都多大了,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替燕倾担忧,她有这闲心还不如多喝两口茶。
除非这家伙愿意,不然谁能占她的便宜?
“所以,你还是把她们当孩子看啊。”燕倾耸耸肩,笑得像只抓到别人漏洞的狡猾狐狸,“你就没想过,跟我一样,这决定也是她们自己做的吗?”
“邀请她们这事的确是我跟许礼提的,”女人正色道,“但我同时也跟她们把利害讲清楚了,包括她们可能会遭到许正的报复和你大概率会为此被迫出面的事,不信你去问小雨或者靳烁。”
吴子涵讶然地抬了抬眼皮,她原本也有些奇怪,燕倾虽然有时行事激进,但也不至于去忽悠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是的,在她心里,颜雨臻和靳烁仿佛定格在了十五岁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冬夜……她太久没有见她们,总觉得她们还是需要保护的孩子,以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先来质问燕倾。
但五年的时光已然悄悄溜走了。
“她们是怎么说的?”现在比起这件事本身,她倒更想知道两人为何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靳烁没说什么,我跟她说小雨要来,她就回了一个字,去。”燕倾笑道,“她心里还是惦念着师姐,不愿小雨一个人受这
威胁。”
“至于小雨说得倒挺多的,我给你复述一下,”燕倾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已是清脆但决然的少女声线,“我才不怕许正那混帐呢,他以为自己算老几?别人不跟他站一块他就卡人资源逼人陪酒,我们是艺人又不是奴隶!燕姐姐我跟你们一块把他赶走!”
听完这一串不是很礼貌的发言,吴子涵竟笑了,笑得还颇为快意,“她真是这么说的?”
燕倾也笑,“跟你年轻时很像是吧?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一个字都没落。”
“我可没她这么瞻前不顾后,”吴子涵摇头,但仍是笑着,语气中有一点落寞,“倒是很像颜声。”
颜声,是颜雨臻的母亲。
对于这位早逝的前辈燕倾并不了解,便没有多做评价,只是接着说,“她还说不用你插手这件事,她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本以为她会自己跟你说,不过看来她也没自己说得那么独立,一见你就只顾着哭了。”
吴子涵嗤笑一声,“她做什么我不管,我插不插手她也管不着吧。”
“可不是嘛,哪有学生管老师的道理?”燕倾狡黠地眨眨眼,“但她们确实都好好长大了,有理想有原则也有才华,你把她们教得很好。”
吴子涵读懂了学生眸中的安慰。
雏鸟对保护者的那点眷恋并没有阻止她们展翅高飞,或许等她们再长大一些,就会带着丰满的羽翼飞向更遥远的天空,不再留恋那曾予她们温暖的巢穴。
她也终于能彻底放下心了。
“呵,”她满足地笑了,“你倒一点也不像你母亲。”
燕倾笑容一滞,瞳孔微微颤了颤,半晌才又笑了,声音很轻,“应该说还好不像吧。”
“吴老师!”
秦阙看见吴子涵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却没有看到燕倾。
不会还是打起来了吧?
她焦急地想进教室,却被吴子涵拦住了。
“她没事,可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让她一个人待会吧,我们聊聊。”
秦阙不太放心地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女人正支着下巴看向另一侧窗外的天空,纤细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嗯,您说。”她收回目光,跟吴子涵一起站在楼道的栏杆旁。
此时太阳西斜,橘红色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秋日的凉风抚过耳畔,倒是个适合谈话的好时候。
吴子涵遥望着远处的云朵,轻飘飘地丢出一句,“你喜欢她?”
秦阙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啊?”
女人这才转过头,目光带着几分笃定望向她,“我是说,你喜欢燕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