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圆撇撇嘴,拆穿商人的话术,“社畜的周末明明才是最宝贵的。”
隔着院墙,邻居这回看到了圆圆身边的男人,站在大门的台级上吆喝一句,问圆圆是不是对象啊。
栗清圆硬着头皮应了声。
隔壁嬢嬢知道圆圆先前那个分掉了,这个男人又频繁上门的样子,但是基本车进车出,街坊都打听着呢。眼下,说是要来栗家借个铲锹,实则八卦旁听。
栗清圆扽扽冯镜衡袖子,催他快走吧,快去上车子。
某人并不依,甚至出来打发老宋去外面小区门口等他。
嬢嬢过来,正好与圆圆这个新男友迎面碰了个正着。乖乖,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嬢嬢也算识过很多人的了,说媒也没少,栗老师家的圆圆,街坊四邻都知道。搁过去,女方家门槛要被踏平的那种有人求的,只可惜圆圆是他们这里有名的高材生,妈妈又精明能干,不是一般家庭配得上的。听说原先那个医生男朋友黄了,这也没多久,又重谈了个。看模样个头便知道不简单。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家女百家求。
说到底,还是他们这巷子里顶呱呱的圆圆优秀。到哪,都有那带眼睛的。
嬢嬢一面夸圆圆,一面仰着头张望这个体面的男人。
男人丝毫没怯更不觉得被人这么看着少块肉,反过来和人家嬢嬢客套几句,说圆圆与栗老师这进进出出的,还仰仗阿姨这些街坊多照应了。
嬢嬢一听这样的话受用得很。心下即刻觉得还是这个男朋友好,会说话,人还谦卑。
两厢客套了几句,嬢嬢再奉承小冯,因为看外面停得车子就晓得是气派人家的,将来和我们圆圆结婚,我们这些街坊一定都要请的呀。
小冯一副不在话下的笃定,当然,这条巷子里的街坊通通请到。
栗清圆在边上冲嬢嬢打岔道:“他今天陪我爸多喝了两杯。那个,他还有事,要走了。嬢嬢,铲锹在那你自己拿,我送他,啊。”
“嗳嗳,你们忙。”
直到栗清圆把冯镜衡牵马般地拉出好老远去,某人笑得不行,怪她,“慌什么,又不是偷的,你老遮遮掩掩的干嘛!”
“不是偷的,也没必要拿喇叭喊,好吧。”
冯镜衡嗳一声,“我就是这么想的。过了今晚,你的街坊四邻就都知道你的男朋友姓冯了。你爸也彻底赖不掉了。”
栗清圆气得头疼。怪他们俩喝的什么假酒。
说到酒,冯镜衡想起来了,即刻给他相熟的朋友发消息,要对方帮忙买一参一茸。
栗清圆对他这种想到就要做到的性情疯已经完全适应了。只叮嘱他,别买太贵的,泡那酒里值当么。
冯镜衡很客观地来道:“买给你的家人,永远值当。”
“无事献殷勤……”
冯镜衡来捏她下巴,“你再说一遍!”
酒气阵阵的人,当真攫着她一般的力道,“我是献殷勤,嗯?”
栗清圆抿了抿嘴,冯镜衡略微不快地松了手,冷冷叫她回去吧,他走了。
没走几步,前头的人回头来,落后的栗清圆也几乎同时开口,“那我不去了!”
冯镜衡单手落袋,只冷冷问她,“什么?”
栗清圆走过来,不轻不重打他一拳,说他不会改的,晚上吃饭前她的那些话全白说了,他就是一生气掉头就走。
冯镜衡不以为意,“我真走了,你这些话冲鬼说吧。”
“你现在就是鬼。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嘛。”
“你随口一说的多了去了。”
栗清圆又想起小颖说的话,自觉闭嘴,甚至仰头朝他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厚脸皮的人根本不会懂社恐的人主动示好多么的了不起与珍贵。栗清圆自认为在求和,可是黑脸的人依旧不买账。
她即刻要掉头去,被冯镜衡一把拉回头。他依旧捏住她下巴,端详再端详,最后幼稚地配合她,把她嘴上的“拉链”拉开,催她说话。
栗清圆被他逗得有点破功,笑着问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