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漆黑且狂风骤雨不停歇的世界中,仿佛一处令人心安的桃源。
凌鸣玉道:“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谢妄沉默着端起茶杯。
才洗漱过,他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水汽,额间几缕湿润的碎发垂下,整个人又重新恢复成寡言的模样。
仿佛此前惶恐的他,只是凌鸣玉的幻觉。
倘若别的人见到谢妄这一幕,定会如此认为。
但落在凌鸣玉眼中,凌鸣玉却只觉得谢妄在强撑,于是愈发心疼。
“现在总能说了吧?”凌鸣玉目光从电闪交加的窗外掠过,“你是,害怕雷雨声?”
“嗯。”谢妄垂下眸,乌黑长睫盖住他深邃的眼瞳。
平日看起来无比可靠沉稳的人,这时候却显得尤为脆弱。
凌鸣玉心一揪,他方才若是让谢妄再冒雨跑回去,那可真是罪该万死。
——不过,他从前怎不知谢妄有这样的毛病?
凌鸣玉委婉的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谢妄单手端着茶杯,沉默着久久未言。
就在凌鸣玉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谢妄忽然答:
“因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离开的那天,也是雷雨天。”
凌鸣玉心脏忽然狂跳,像是有某种预感般。
“…什…么人?”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带嘶哑道。
“林-奚-吟。”谢妄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凌鸣玉的双眼,一字一字道。
凌鸣玉眉心狠狠一跳。
谢妄说“林”字的瞬间,凌鸣玉差点以为谢妄要说“凌鸣玉”。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飞速移开脸,避开谢妄深不可测的双眸。
可凌鸣玉心脏却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他想起来,他作为林奚吟死的那天,天色确实乌压压一片,狂风乱做。
可他作为林奚吟,才和谢妄相处不过,为何谢妄会对他的死念念不忘?
凌鸣玉心乱如麻,故作不解的问:“他是?”
谢妄神色如常道:“是弟子的未婚夫。”
轰隆隆一声,殿外骤然响起一道惊雷响。
这雷声仿佛也落在凌鸣玉心上。
虽然原主和谢妄确实是婚约关系。
但凌鸣玉怎么都没想到,谢妄居然会对外这么称呼他。
他和谢妄有婚约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