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绒没好奇地笑笑,用剑指着江蓼亭:“你在说什么梦话呢?别以为你快死了就可以胡言乱语,当街乞讨,送你,下辈子吧!”
江蓼亭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一个侧身躲过朱玦射过来的箭,出声道:“你这人,真是开不起玩笑。”
可朱玦的箭也不一般,它像是长了眼一样时刻在追着江蓼亭,而朱玦此时还接二连三地射出第二支第三支,完全没了刚才的纯真,反而是一股想置她于死地的气势。
朱绒也不闲着,他提着剑在手里轻轻松松挽了几个剑花,那无形的剑气便张牙舞爪地朝她奔来,紧紧在她的头边围绕。
这样下去,江蓼亭的头真的会被他们削秃了不可,她咬紧牙关,伸手抓住在她身边围绕的红绒,猛地一扯,朱绒宝贝得不行的红绒就在她身上爆裂散开。
朱绒气得不行,刚想上来给江蓼亭一剑,江蓼亭反而躲开箭的攻击,握住箭身往上吹了口气,原本凌厉的箭头上便燃起了簇簇火苗。
朱绒脚步一顿,大惊失色地喊道:“你想干什么?”
江蓼亭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想做大事的人是不应该有弱点的,我承认你们确实有两把刷子,要不是你们俩的话,还真没人能从流芳山把我劫走。你们把我带来你们的老巢也没错,毕竟除了你们,这个地方真的没人能进出,只是,还是可惜了……”
朱绒看着在箭头上舞动的火苗,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这火苗要是不小心烧到他的红绒上,那可是一笔极大的损失啊,那事情可就比朱谦玉的死大多了。
想到此,朱绒绝望地转头看了一眼朱玦,朱玦也知趣地放下手里的弓箭,呆呆看向江蓼亭。
江蓼亭便继续说道:“只可惜天地之大,朱玦的容身之处竟然只有这么一个,你为了这个地方废了多少心血,想必只有你自己看得出来,要是你说,这火苗不小心把这里烧了,我活不活得下来另说,你这姐姐要住在哪里,你想好了吗?”
朱玦一听这话脸率先涨红了,她气咻咻地指着江蓼亭,转头用眼神命令朱绒,朱绒当然也气得不行,他忙挥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生气,谁让眼前这人这么邪门,朱老头还真是给我们找了一个不好招惹的东西。”
这话说完后,他又自己斟酌了片刻,问朱玦道:“你说我们当真能杀了她吗?”
朱玦眨了眨眼,认真地点头。
朱绒听她这话也死了和谈的心思,他环顾四周,朝江蓼亭冷笑道:“如你所说,这可是我们的地盘,你真以为我们杀不了你?”
江蓼亭跃起夺过一支箭,握在手里后轻声笑道:“要是你们不杀我的话事还留有余地,很不幸你们竟然要步朱谦玉后尘,那我也就不得不成全你们了。”
在她说完后,两人已消失得无影踪,洞外也寥无人烟,看来这华丽的赤色林,确实不容小觑。
没有武器的江蓼亭只好把手里的箭当做武器,她握起手中的箭在手上重重一划,趁着鲜血滴下时,她在手心里写道:“我在这里,你让雪灵兽试试,也许它能找到我在哪儿。”
她才写完最后一个字,一支冷箭又从墙上穿出,直逼她的脑门。
江蓼亭没给它靠近自己的机会,直接在空中给它劈落,随后她纵身一跃,往射箭的地方用力一踹,这一踹却没踹出人来,反而把自己给陷进红绒里。
江蓼亭气得咬牙一扯,又把红绒扯得到处乱飞,说实话她大可以点一把火把这里通通烧光,但她自己也有点下不了手。
但如此这般的飞箭和飞刀还数不胜数,江蓼亭躲过一批还有另一批,但根本找不到朱家姐弟两的人影,她也明白,长此以往下去,先把体力耗尽的还是她,到时候朱家姐弟再美美坐收渔翁之利。
一想到这就令人烦躁,江蓼亭虽然觉得朱家兄妹有意思,但这两人可是要杀自己,她再怎么觉得有趣也能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正好在这种时候,好好的天边却被撕开一道口子,原本红霞满布的天空,突兀地这么一裂之后,反倒有暗光映照进来,生生划破这里的宁静。
所有的虫鱼鸟兽都纷纷散开,瑟瑟发抖地躲了起来,霎时间花草枯萎,树木晃动,好好的一个赤色林就此动荡起来。
而暗光流动之后,一道雪白的影子从中穿梭而出,直奔江蓼亭过来。
她眯眼细看,终于辨认出那雪白的影子正是雪灵兽和金流意,一路飞林跃涧,不断向她靠近。
两人落地的那一刻,雪灵兽亲热地蹭了蹭她的手,金流意也站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