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雪却异常执拗,不容拒绝地将他的脸转了过来,两人不说话,但都较着狠劲儿,裴书锦身上没有力气,铁链束缚着,人也退无可退,被江怀雪摁住吻了上来,江怀雪的唇舌和他的人一样冷到缺乏感情,从前的悸动和温柔荡然无存。
两人纠缠于席榻间,裴书锦开始还有余力挣扎,可渐渐就感到意志模糊,四肢滚烫,浑身燃起一股不言而喻燥热,裴书锦顿感荒谬,一狠心便朝着江怀雪的舌头用力咬了下去,顿时两人都尝到了血腥味儿,江怀雪倒吸了一口气,裴书锦趁机挣开,撑着最后的力气质问道:“江怀雪,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江怀雪脸上毫无愧色,他伸手碰了碰自己被咬破的舌尖,俯身就压着裴书锦一起倒在床上,一边拨弄裴书锦汗湿的额发,一边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当然是一点让大家都快乐的东西。”
“你……无耻!”裴书锦攥紧了拳头,眼眶通红,心中恨极,却被桎梏雪的怀抱里,毫无还手之力,他没有想到,江怀雪的手段竟越发卑劣,不断突破他的认知。
江怀雪态度轻浮,挑开裴书锦的衣服,冰凉指尖从锁骨划到腰间,裴书锦一抖,便被他扣住腰又用力吻了上来,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亲吻从脖颈到胸膛,裴书锦浑身潮热,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尾缺水的鱼,只能绝望而窒息地挣扎着。
裴书锦不明白,他们之间已到了这种地步,一片真心付诸东流,为何他还偏要勉强?!
江怀雪的举动越发过分,这样情境下的肌肤相亲让他觉得耻辱,裴书锦无法自控,指甲都快陷进手心里,忍无可忍地落下泪来。
江怀雪察觉到,强硬地掰开裴书锦紧攥的掌心,微微起身抵着裴书锦的额头喘息片刻,伸手擦了一把裴书锦眼角的泪,竟嗤笑道:“不至于吧?我们什么没干过,就这么难受?”
“你放过我吧……”裴书锦好似穷途末路,无奈闭上眼睛,哑声道:“江怀雪,爱已经没有了,但也没必要换成恨。”
“哈哈。”江怀雪捧着裴书锦的脸欣赏着,竟轻笑出声:“裴书锦,你看看你现在装得那副贞洁模样,你不会……真喜欢上楚怀璧了吧?”
裴书锦只觉得疲累,许久沉默不语,江怀雪并未等到他的反驳,脸色沉下来,竟刻薄道:“你就算喜欢他又能如何?你还以为他会真心待你?”
哀莫大于心死,裴书锦没想到,心固然死了,却还能感到痛。
裴书锦睁开眼,泪水已擦尽,他冷冷地看着江怀雪,轻描淡写道:“谁会把真心写在脸上?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难道还有更差的吗?”
江怀雪脸色骤冷,他怔怔地看着裴书锦澄澈而冰冷的眼神,竭力克制失态,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冷笑道:“怎么没有更差的?和他比,我才是自愧不如……”
“你还是那么喜欢和人比。”裴书锦失望至极,心中反而松快下来,轻笑道:“楚大哥俊美无度,武艺高绝,兼有侠骨柔肠重情重义,也是你能比得了的吗?”
江怀雪被戳中痛处,面上虚伪的平静彻底被撕开,寒意爬满了他整张脸,他冰凉的手卡住了裴书锦的脖子,语气暗含狠绝:“裴书锦,你看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狗屁侠义,他双手尽是鲜血,剑下亡魂无数,比地狱最凶的恶鬼都狠毒三分。”
裴书锦不了解楚怀璧,也并不全信江怀雪的话,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的身体越发敏感难耐,这种在江怀雪身下违背本心的颤栗让他崩溃,他恨自己无能为力,趁着意志还有些清醒,咬紧牙关道:“他不论怎么样,也比你强得多,刻薄寡恩,朝三暮四,玩弄人心,这才是我最看不起的。”
江怀雪怒极反笑,脸上的肌肉僵硬到不自然,眼底甚至隐隐发红,他掐着裴书锦细瘦的腰,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像噬血的怪兽一样一口咬在裴书锦脖颈处,尖锐的犬齿很快磨破那细嫩的皮肤,阴鸷笑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那我可不能让你失望!”
……
……
噩梦不知持续了多久,他被江怀雪摁在锦衾绣榻里反复折磨,他失去挣扎的力气,整个人一塌糊涂,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完全违背他的本心,任凭江怀雪掌控支配,这种无力反抗的绝望让他痛苦到难以呼吸,他甚至觉得如果他的手边有任何利器,他一定会让两人血溅当场。
江怀雪比他还要不正常,他甚至怀疑这个人疯了,在今夜之前他一直都算得上是个慵懒潇洒而颇有风度的人,何至于如此狰狞嗜血,仿佛随时都能将自己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