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远了看不着。”江霖打断道。
虞礼眨了下眼,很快反应过来:“那我挪过来一点。”
说着便顺从拿着纸笔从谢楚弈旁边挪坐到他这边。
埋头正在草稿纸上装着认真写写画画的谢楚弈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江霖教起来就比谢楚弈轻松多了,他基础底子好,就算是难一点的题目,捋请思路后他很快就能举一反。
还真是举一反。
虞礼看着他在草稿纸上写下她也没想到的第种解法,惊叹了一下,小声夸他厉害。
“还行吧。”江霖清了清嗓子,把草稿纸往前一推,提笔往卷子上抄了种最简洁的解法。
书桌上有手机响了。
这年头手机铃声几乎都是默认的同一种,响起来根本搞不清是谁的电话。
谢楚弈感觉坐得快腿麻了,早就想站起来活动活动,于是自告奋勇地去书桌前看了眼,然后拿起手机壳最可爱的那个。
“妹妹,你的。”
来电显示的备注是“妈妈”。
虞礼拿着手机,跟他们说了声,而后退出房间准备去隔壁再接。
她走之后,江霖和站着的谢楚弈对视一眼。
江霖率先指使:“把空调关了。”
“……”谢楚弈费解地看他,“咋的,你冷啊?”
江霖把钢笔的笔帽啪嗒一声盖上:“你不冷就觉得所有人都不冷?”
他刚才无意间碰到虞礼的手背,挺凉的。
谢楚弈再次:“……”
须臾,他重新坐下,忽然乐了声调侃道:“有这么喜欢?”
江霖没搭话。
上次也是这反应。
谢楚弈当他死不承认就是默认,哼哼着贱笑了两声,徒然想起某人在刚得知自己有未婚妻时的反应,以及当初信誓旦旦说过的话——
“这种鬼婚约谁会承认。”谢楚弈故意模仿着江霖当初的语气,并加以补充发挥,“谁会承认,谁会承认,到底谁会承认!”
江霖又刷得把手中钢笔拔开,尖锐的笔尖在某个特定角度的灯光下泛着凛冽的银光,他跟握刀似的握着笔,面色核善地看着谢楚弈:“今天这个贱你是一定要犯是吧。”
即将被少爷物理灭口之前,谢楚弈能屈能伸地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无实物表演。
反正该嘲的也都笑完了。
虞礼这通电话打得出奇得久,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江霖把剩下的那点作业半认真半糊弄地搞定,伸了个懒腰,感觉坐得腰酸背痛的,索性整个人往床上躺。
躺着躺着,午后的倦意袭来。
他闭了会儿眼,其实没睡着,只是意识在神游,身体也懒得动弹。
因而在之后房门打开、虞礼回来时,他也是知道的。
不过刚准备睁眼,忽而听到谢楚弈发出一声拖着长音的:“嘘——”
显然是对虞礼嘘的,谢楚弈用自认为很轻、实则江霖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又补了句:“阿霖睡着啦。”
然后虞礼用更轻的声音悄悄回:“好的。”
江霖:“……”
现在他不得不继续装睡了。